可这还没完!
沈安只觉得那股子怒火越发的炽热了。
他指着那个还在晕倒的男子说道:“这人跋扈自傲,今日一介家奴让我滚,明日叫谁滚……”
王安石本想劝止沈安这个咄咄逼人的少年郎,可当听到这里后,也是面色一变。
而韩琦的暴脾气也在这一刹那刹车了。
你的家奴敢叫沈安滚蛋,作为主人的你,你想让谁滚蛋?
这话太恶毒了啊!
官家无子,韩琦经常进谏,甚至是言辞激烈的要求赵祯接了宗室子进宫养着,以备急用。
如果今天沈安是对别人说这话,自然是有诽谤之嫌。
可韩琦作为逼迫官家的急先锋,却是刚好中招了。
他面色涨红,握紧了双拳,大喝道:“老夫与你去官家那里见真章!”
这是图穷匕见,要用权势来压人。
沈安微笑道:“请,沈某先行,在门口等着韩相。”
喝了酒的沈安无所畏惧!
他径直走了过去,折克行目光锐利的盯住了韩琦,只要韩琦敢动手,他发誓一定要干翻他。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折克行这等少年。
可直至沈安走到了楼梯口时,韩琦依旧没有出手。
沈安突然在被救护的男子身边止步,然后再打个酒嗝,说道:“沈某今日是为下属庆功,走了啊!”
他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走了,韩琦气得浑身打颤,转身就准备下去。
沈安今日摆平了西夏使者,消息传进宫中后,赵祯极为快慰,连说大宋少年当如是,甚至还诗兴大发,连作了几首诗。
于是他今日带着下属为此庆功,无人能指责。
可你韩琦呢?
你这是来拉关系的,拉同党的……
王安石的脸颊动了动,对沈安这个闻名已久的少年生出了好奇心。
炒菜、香露、车马新式绑系法……
而且第一次见面就遇到他坑了韩琦,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啊!
“稚圭留步!”
王安石的身后出来了欧阳修,他招手道:“少年意气,等他明日醒酒了自然会后悔请罪。来,今日介甫刚到汴梁,我等为他接风洗尘。”
欧阳修的眼神不好,等听到沈安坑了韩琦一把之后,再出来劝阻时却已经晚了。
欧阳修和韩琦是多年的老友了,而王安石曾经是韩琦下属的小官,也出口说道:“酒楼本是是非地,韩相何必介怀。”
欧阳修眨巴着眼睛,突然叹息了一声。
你王介甫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做是非地?
你这意思是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可你别说出来啊!
这话一出口,我欧阳修和韩琦都成了是非人。
而且王安石的话里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也觉得韩琦的家仆太霸道了。
得!今天这个接风宴怕是没啥好气氛了。
对此欧阳修也只能是苦笑着,无言以对。
王安石此时拱手道:“多年未见韩相公,请入内饮酒。”
韩琦的面色阴晴不定,欧阳修是他的老友,就过去拉了一把,说道:“当年你年少时难道就没有轻狂的时候?”
韩琦抬头突然大笑了起来,脑海里转动着多个念头,准备选一个来破开此事的窘境。
这时边上的那个仆役被救醒了,却张嘴在惨叫,声音尖利,让人忍不住想捂着耳朵。
“住口!”
韩琦刚想到一个解除窘境的办法,却被这惨叫给打乱了。
他看着那个惹祸的家丁,心中的杀机满溢。
谁让你叫人滚了?
这事儿要是传到官家的耳中,我韩琦也会丢人!
官家肯定会说:韩卿啊!家里的事……多看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这个宰辅做的不好啊!
蹲在边上的另一个家奴抬头道:“相公,您看他的手。”
他拿起惨叫家丁的手,韩琦不禁愕然。
那只手已经被踩的皮破血流……
众人一想沈安先前刚好就站在边上,一时间都愣住了。
可这事儿还没法确定。
为啥?
因为沈安此刻已经下楼了,家仆的惨叫声才响起来,沈安大可耍赖。
——难道我还能移形换影的上来踩烂了他的手?
这个沈安竟然在临走前又下了黑手,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安石再次被刷新了某些观念,他看向韩琦,却见这人已经消散了怒气。
果然,能做宰辅的就没几个是所谓耿直的。
楼下的沈安听到了这个惨叫声,他不禁笑了起来,然后上马。
折克行拉住他的马缰,不解的道;“安北兄,不是要等韩琦吗?”
沈安摇摇头道:“他不会下来了。”
韩琦的脾气是不好,甚至连富弼对此都颇有微词。
可他不蠢,知道今日是自己理亏了,所以先前的话不过是遮羞而已。
这就像是两个泼皮打架,其中一个打输了,可输人不输阵,就喊道:“你给哥等着,有本事你就等着,等哥喊人来弄死你!”
折克行不懂,不过他相信沈安,于是就上马,两人缓缓离去。
出去一段路之后,折克行忍不住问道:“安北兄,上次您为了小弟和韩琦冲突,可今日……韩琦会报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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