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朝你的军团中任何一个不停止撤退的人开枪,”阿尔蒙德驳斥道,“除非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陆军准将弗兰克·法雷尔,一位驻朝美军顾问团的顾问,在这两个愤怒的人之间走来走去,试图给他们调解。麦卡弗里注视着这场穿梭外交。阿尔蒙德会朝那些向河下游慌忙逃跑,赤手空拳的友军士兵们开枪吗?阿尔蒙德并不这么认为。但是他已经预料到,如果他不这样做,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幸运的是,老练的法雷尔已使阿尔蒙德确信,他应该让韩国的士兵们撤退,重整旗鼓,然后再投入战斗。麦卡弗里不停地感谢法雷尔。因为他知道,除了使用武力之外,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韩国军队的后退的。如果击毙这些盟军士兵的话,他可以想象出报纸的头版头条会写些什么。总之,韩国人的溃退,在范佛里特的中间防线上,打开了一个10英里长的缺口。
4月24日凌晨3时,卡恩指挥部里的电话暂时没有声响。但是几分钟后,传来消息说,C连已经被打垮。中国人现在占领了凹地。“指挥部收拾东西赶快走!”卡恩说。他命令格罗斯特营撤退,挖壕固守,等待援军。
5
李奇微飞到朝鲜,会见范佛里特和第3师师长罗伯特·“矮人”·索尔,他对索尔的左翼,由严阵以待的英国旅固守的地区,非常关注。索尔向李奇微简单地汇报了自己解救格罗斯特营的计划,并不知道执行救援任务的菲律宾人和“百人团”坦克已经撤回。范佛里特和李奇微俩人都很生气。为什么索尔等了那么久才进行救援工作?索尔解释说,波多黎各人还没做好准备,而且布罗迪旅长当时确信格罗斯特营还能坚持一天。
李奇微和范佛里特同意取消骑兵1师的反攻计划。一旦格罗斯特营被解救出来,第8集团军应该于次日开始全面撤退。范佛里特还想保卫汉城。他指出,第8集团军比1月份时被中国军队赶出汉城的那些军队的装备好得多,而且久经战场考验。再者,现在天气很暖和,甚至连作战夹克也不用穿。范佛里特比李奇微的大炮还要好得多。李奇微最终同意坚守汉江北岸以及首都。中国人也许会遭受重大伤亡,不得不同意进行停火谈判。
李奇微发表了一个公开声明:“在我看来,现在,这场进攻是我们的共产党敌人想把联合国军从朝鲜赶出去,或者消灭他们的又一次重大努力,他们置自己的部队进一步受到挫败和朝鲜不断遭到破坏于不顾。这次战斗是联合行动,它将很好地证明,它是具有决定意义的。”
对于被围困的、等待援军的格罗斯特营来说,那个早晨是漫长的。在破晓前,卡恩决定把兵力集中在重新命名为格罗斯特高地的235高地。几乎所有重型武器都被毁坏了,他们把其他武器搬上高地,以准备拼死一战。在几小时的黑暗过去之后,中国人的军号响了,紧接着就是一次猛烈的进攻。中国人被打退了。进攻持续了整夜,每次进攻都被格罗斯特营打退了。
到25日的拂晓,格罗斯特营的弹药快用光了。军号又响起来了。法勒·霍克利上尉建议吹中国人的军号来迷惑中国人。卡恩命令鼓手长吹起床号、射击号——他所知道的全部号令。鼓号队中唯一一把军号是托尼·伊格尔斯的。“我来吹,”他自报奋勇地说。
“不行,你这该死的,不用你吹,”鼓手长说,“你呆在这儿守着你的布朗式轻机枪。”
鼓手长从团号吹起,然后吹了一个长长的起床号,吹得非常感人。伊格尔斯从未听过吹得如此漂亮的起床号。战斗中,在朝鲜的一坐高地上,军号声引起了一阵轰动。军人们发狂地欢呼着。当中国人跨过山头时,格罗斯特营士兵们跳出战壕,高喊着,刺刀伸向前方。中国人被军号声和突如其来的冲锋惊呆了,溃不成军地败下阵来。鼓手长继续吹着他的全部曲目——各种号令都吹到了,只是没吹撤退号。
破晓时,伊格尔斯可以看见上百名中国人朝山坡上前进。被痛击了整整一夜的A、B两个连的残部,急切地请求空援。几分钟内,两架P-80战火轰炸机出现在空中,银色的机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们盘旋着,然后飞过来投掷凝固汽油弹。这些汽油弹突然燃起桔红色的火焰。当冻得结结实实的汽油弹落到敌人身上时,伊格尔斯和他的战友们欢呼起来。他们仍旧守卫着格罗斯特高地,是出于一个奇迹。
旅长意识到不会再给格罗斯特营任何援助了,他命令卡恩中校撤退。卡恩把法勒·霍克利和其他军官召集在一起,把他们带到山崖上,指出每个人向南撤退的路线。然后他对自己的军医希基说:“博比,恐怕我们得把伤员留下了。”
希基停顿了一下,说:“好吧,先生。我很明白现实的处境。”
A连首先撤退。2点57分,法勒·霍克利发出同主力部队撤退的信号。不一会儿,传来命令说,由于炮兵部队也正遭受攻击,因此不会再有大炮支援了。卡恩修正了他的命令。他们得分散开——每个人自己想办法撤下去。
法勒·霍克利见到希基,他说:“快点,博比,我们差不多是最后一个撤走的啦!”
“我不能走,”大夫说,“我必须和伤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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