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条路,”塔普莱特说。一条经过高城,另一条通过山区,是捷径。“炮兵指挥官告诉我们敌人就在那儿。”他想去看一下主任参谋约翰·坎尼少校率领全营走的是不是正确的路。他登上直升飞机让飞行员寻找3营的先头部队。
他们沿一道山岭飞行,没发现有人。当他们飞临另一条路的上空时,塔普莱特看见了他的部队。坎尼正叼着一支粗大的黑雪茄坐在塔普莱特的放电台的吉普车上。他们互相挥手招呼。塔普莱特向坎尼大喊;“返回去!走另一条路!”
坎尼挥身大声应道:“好,好!”
“他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塔普莱特告诉飞行员:“我们飞到他们前面去看看有没有敌人。”他们没有发现敌踪,塔普莱特便在空中引导部队前进。
他仍未接到具体执行何种任务的命令。最后他与克雷格取得了联系。“将军,”他说:“我没有找到25师师部,也没有见到原定要到桥边给我传达命令的那个联络官。真是又混乱又凄惨!没有一个人了解情况。”他承认他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是猜想大概在555营残部所在地附近的高地上。
克雷格刚接到基恩将军要他从泗川进行战术撤退的命令。这使海军陆战队的士气大受影响,因为他们相信已经击溃了泗川一带的敌人,现在却要他们放弃流血流汗夺得的土地。他们又累又饿,都盼望吃一顿热饭。他们甚至连咖啡或汤都没来得及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食物和陆军消费合作社的给养被付之一炬,以防为敌人所获。这仗到底是咋打的?
塔普莱特率部于黄昏时分抵达那片河滩后,再次通过报话机要求克雷格将军下达指令。
“你认为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他对塔普莱特说。
塔普莱特下令进攻河滩北边的高地。C连和H连沿陡峭的山坡登上了高地。晚上9点,博恩和费根都报告说未遇抵抗即占领了阵地。塔普莱特命令他们建立一个环形防线。
那天夜里,25师炮兵指挥官乔治·巴思准将终于赶到了那片河滩。他问塔普莱特什么时候能做好进攻准备。“我已经在第一个攻击目标前部署了两个连,”塔普莱特说。巴思称赞他动作迅速,并赞同他制定的翌晨攻占该高地其他地方的计划。巴思将军命令几辆轻型坦克和3辆装甲运兵车支援海军陆战队的进攻。
第二天(8月13日,星期天)清晨,陆军天主教牧师伯纳德·希基神父主持了礼拜仪式。仪式完毕后,塔普莱特的进攻就开始了。美军刚发起冲锋,敌人的机枪就吼叫起来。他们跑到右边躲避密集的子弹,但看不见一个敌人。上午10点,G连和H连占领了两个制高点。虽然他们的人无一伤亡,但他们也没有打中一个敌人。
塔普莱特在指挥部获悉原定前来与他的3营换防的美军没有来,就让坎尼去找。坎尼到处寻找,没有找到。
“他们肯定已到了某个地方,”塔普莱特说,“我每次打电话,对方都说该部已接近了我们的阵地。”
大约下午两点,坎尼终于找到了那支前来换防的部队。他把3营的位置告诉了一位陆军上校,并说:“你们得接管我们的阵地。”
“我才不呢,”上校说。“我要在这儿建指挥部。”那个地方离塔普莱特有一英里半。怒不可遏的塔普莱特中校叫通了克雷格将军的指挥部,说:“将军,这支陆军部队不愿与我们换防。我该怎么办?”
“撤退,”克雷格说。
塔普莱特气冲冲地命令他的疲劳之师乘上卡车向密阳附近的宿营地驶去。
9
星期日清晨,在距555营被围歼的河滩数英里的地方,伦农中尉和其他3个人仍然奄奄一息地躺在那条小溪边。尽管又痛又累又饿,他还是在一直鼓励另外3个人打起精神。受伤8天以来,他的体重已降低了许多,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喂!”但他不敢应声,怕是敌人。叫喊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是美国人的声音。他答应了几声,但声音又小又嘶哑。来人终于到达他们身边,是布西中尉率领的一个营救小组。布西中尉在金泉大捷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他从爬出去求救的桑德斯口中得知还有4位战友活着。桑德斯被敌军俘获并遭到了毒打,然后被扔到一条沟里等死。幸好布西发现了他。4个皮包骨头的伤兵被轻轻地抬下了崎岖不平的山岗。那可真是一段又缓慢又令人痛苦的行程。由于山坡陡峭,抬人的人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换一次班。好在天生具有领导才能的布西知道怎样让自己的部下尽心尽力。他们历尽艰辛抬了5个小时,终于把伤员抬到了一个救护站。布西在路上一直背着伦农。
伦农到救护站后苏醒过来。他不知自己伤得有多重,只知道非常疼痛。有位中士手拿写字夹板问他的姓名、军衔和入伍编号。“中士,”伦农说,“我没力气告诉你,我饿极了。在你给我一些吃的东西之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他们只给他喂了一点点汤,不给他吃任何别的东西。
他问:“我们得多长时间才能返回部队?”他被告知他再也不能走路了。但是,信仰宗教的伦农不相信这一点,尽管他感觉不到受伤的腿的存在,他的体重仅有100磅多一点。他到达朝鲜时的体重是220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