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呆了一呆,便问:“张主席,蒋总司令说要见我,我……”
“老三到牯岭去了,明日当归。”张静江倚老卖老,说:“布雷呀,你要好好给老三当当参谋喽!老三这个人呀,当年在上海向我领津贴和活动费,我是知道的,确实需要有一个秀才参赞和帮忙。”
第二天,陈布雷和潘公展去见了蒋介石。陈布雷很尊敬地说:“蒋总司令领导北伐,劳苦功高。日前蒙赠玉照,真是三生有幸,深为惶恐。”
蒋介石对陈布雷确实也很尊敬,说:“以后陈君不必称我为总司令,随便些好了。因为总司令是军队的职务,陈君并非军人。”
陈布雷又说:“请示蒋先生当前局势及现阶段革命方略。”
蒋介石看了潘公展一眼说:“武汉、南昌已定,现在是要克复上海,这样长江中下游可告底定,然后挥师北伐,直捣天津……”
过了两天,蒋介石又约陈布雷谈话,这一次蒋介石说:“希陈、潘两君加入我国民党,为共同事业而奋斗。”
陈布雷说:“我深领蒋先生盛情。但国民党的主义与政策尚有未尽明了之处,愿指教之。”
蒋介石一一解答。陈布雷边听边记,最后说:“容我等考虑一下。”
蒋介石笑笑说:“君等在精神上实早为本党同志,入党与否,本无关系,然国民救国为人生天职,加入以后则力量更有发挥之处也。”
又过了两天,陈布雷和潘公展由蒋介石与陈果夫介绍加入了国民党。蒋介石对陈果夫说:“陈、潘两同志可隶组织部之直属区分部。”潘公展在南昌住了十多天后先回上海,陈布雷被蒋介石挽留未走。蒋介石嘱陈布雷迁入总部西花厅居住,以便朝夕相处,参赞机务。
1926年6月5日,蒋介石在北伐誓师大会上陈布雷遂搬进了西花厅。他的前室是张群所住,张群当时是总参议;对门是黄郛所住。每隔几天,蒋介石必召陈布雷谈话。有一次,他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十分烦躁,张静江躺在藤椅上说:“介石,你有什么心事?”
“想发表一篇文章。”
“什么文章?”
“告黄埔同学书。”蒋介石还是来回走着道:“北伐进展甚速,我黄埔学生战功卓著,但派系分歧,潜伏隐患,这篇文告要动之以情,要有文采……”
“叫布雷试一试吧!”
“好,好,”蒋介石对陈布雷说:“布雷先生你就照我讲的意思写份《告黄埔同学书》,这篇文章要得很急。”
陈布雷就在蒋介石的办公室内,研墨铺纸,挥笔而就。陈布雷一边写,蒋介石一边看,连声称赞:“好!好!”他把文章交给副官说:“立刻去排印。”又对陈布雷说:“布雷先生今后愿否在总部工作?”
陈布雷说:“蒋先生,我仍想回沪作记者,办报纸。”
“唉!”蒋介石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好生奇怪:
“这个书生不愿当官?”
陈布雷自述经过为:
“阴历岁除抵南昌,阅三日往谒静江先生。翌日,蒋公自牯岭归,偕公展往见,谈约一小时,对北伐局势及人心趋向与收揽党外人心及现阶段革命方略,均有所指陈。又二日,蒋公再约谈,坚劝余及公展入党,余等以党的政策与主义之未尽明了处,提出请教,蒋公一一解答之。余等请假以考虑时间。蒋公谓:‘君等在精神上早为本党同志,入党与否,本无关系;然国民救国为人生天职,加入以后则力量更有发挥之处也’。二月,加入中国国民党,隶组织部之直属区分部。蒋公及陈果夫君为介绍人,公展亦同时加入焉。公展居赣旬余先归。余以蒋公意暂留,并迁入总部西花厅居住,前室张总参议岳军所居,而对门则黄膺白先生之室也。蒋公每三四日必招往谈话,间亦嘱代拟文字,在南昌发表之‘告黄埔同学书’,即蒋公口授要旨,而余为之起草也。在南昌所见,党政要人为谭组安、李协和、朱益之、陈公博、郭沫若诸君,而邓演达则以时间相左未及晤谈。蒋公询余此后志愿?余以仍回沪作记者对,蒋公韪之。三月,自南昌动身赴汉口,住旬日即起程回沪,则上海已为北伐军所克复矣”。
蒋介石第一次下野 陈布雷回乡小住(1)
陈布雷辞别蒋介石,西游汉口。1911年辛亥革命时他在上海办《天铎报》,一听到武昌起义,就挥笔写了《谈鄂》10篇,可是武汉却没有到过。这次他在汉口住了10天,待回到上海时,上海已为北伐军克复,孙传芳逃走了,傅筱庵也逃走了。《时事新报》与《商报》得知陈布雷回沪,都来请他当主笔。但陈布雷深知《商报》已无可为,《时事新报》又相当复杂,便都辞谢了。4月,当时的浙江省主席张静江请他到浙省府去担任秘书长,陈布雷去了,住在西湖小莲庄。可是陈布雷对公务事不感兴趣。这时,蒋介石叫陈布雷到南京中央党部去
担任书记长。5月下旬,陈布雷辞浙省府秘书长职到了南京。陈布雷对新职仍旧感到十分苦恼:首先是对党务不熟悉,对自己“去旧业而改入公务生活,常觉个性与任务格格不相入”;第二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平昔期待于革命者至深,今以事实与理想相印证,乃觉党内意见纷歧,基础殊未稳固”。这一时期,他常常“念国势之危殆,忧革命之多艰,忽忽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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