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比尔(中央军区司令):“就我所知,武装部队从俄国人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增加战斗力的装备。恰恰相反,如果我们考虑到正常消耗和磨损,不妨说,我们的能力实际上正在下降,而不是增长。特别是我们的空军没有发生变化,保留着多年来的一切缺陷。在我们决定开战,特别是打一场我们预期会遭到重大伤亡的战争之前,这不是需要加以权衡的重要因素吗?”
总统:“你显然没有领会我早先的分析。假如我接受了上述任何一点意见;我决不可能作出七月八日(驱逐俄国人)的决定。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打还是不打’。我们不能简单地归咎于俄国人。他们已经武装了我们整整两个野战军团。诚然,武器装备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但是毕竟装备了。”
哈比尔(回到进攻问题上):“如果我们解决‘打还是不打’,那么为了‘打’,我们肯定不得不动员一切力量。如果我们要打仗,就要象其他国家要打仗时那样,动员全国的一切力量进行战争。”
总统:“全国动员是我的职责,而不是你的职责。国内许多人仍然对将要打仗表示怀疑。如果我们止步不前,国内情况将会恶化。我们必须冒适当的风险。”
哈比尔:“适当的风险?为什么?——为什么不完全避免风险呢?”
纳瓦勒·赛义德(军需部长):“目标是解放被占领的领土呢,还是仅仅恢复军事活动,以便使您得到更好的和平解决的机会?”
总统:“我八月份告诉过国防部长:打破停火局面。”
哈桑(国防部副部长):“我们也许可以发动有限的攻势。但是,打仗如此变幻莫测,以致不管我们的主观愿望如何,它都可能发展成为全面的总体战争。即使不是这样,我们也可能只在进攻的初期阶段取胜,尔后无疑将迫于敌方压力而转入防御。结局可能是,以色列将处于比现在更强大的地位,他们可能依然控制着沙姆沙伊赫和西奈大部。那时,他们还可能对这些地区提出领土要求。而我们呢?我们不得不考虑,我们内地的大部分地区没有对付空袭的适当防御。敌人的空军可以打击我们的内地,给我们造成严重的损失。叙利亚的防空力量甚至更弱。叙利亚在完善其防空配系之前打仗,将是极端危险的。我们并不希望再次向苏联呼救——比如,倘若我们发现我们的内地遭到严重破坏,就很可能这样做。”
总统恼怒地直呼其名:“阿卜杜勒·卡德尔,用不着你告诉我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我对国家的独立负责,我明白我的职责。你不要干涉不属于你职权范围内的事。我不想出于无奈而再次告诉你恪守本份。你是一个军人,不是政治家。”
法赫米(海军司令)试图平息争吵:“大家都认为问题不能和平解决,打仗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就打什么样的仗、何时打仗或其他分歧意见进行争论,那也完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
总统攻击他说:“你还为阿卜杜勒·卡德尔辩解吗?每个人只能讲他份内的事。每个人只有一定的职权,不能越权。我不想看见任何人告诉我什么是我的职责,或者怎样做。”
气氛紧张起来,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总统比较心平气和地对会议作了总结:“我们面临着一个挑战:‘打还是不打。’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部分地解决问题的方案(美国的和平建议),尚待我同意。但是我不准备接受。别人也许会接受部分地解决问题的方案,但是我决不接受。我们将不得不只靠我们的才干和计划来弥补某些装备的不足。真主保佑你们!”
总统离开会议室。我们收拾好公事包,走向等在那里的汽车。这时已过午夜了。
十月二十六日中午:总统的秘书打来电话。总统要我十五时三十分到吉萨去见他。我到达后,萨达特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已经决定解除萨迪克将军的职务。我将从那一刻——总统看了一下手表——起全面负责武装部队及其安全。我问萨迪克是否知道了。萨达特说尚未告诉他。我问是由他告诉萨迪克,还是要我告诉。总统说他将在两个小时后派他的秘书告诉萨迪克,以便我有时间采取必要的预防性安全措施。
萨达特说,他还决定解除哈桑将军和阿卜杜勒·哈比尔将军的职务。在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发生过争吵之后,我对此毫不吃惊,我也不可能据理力争。意见分歧如此根深蒂固,以致总统有理由认为已经影响到了他本身的安全。但是,当他继续讲到还要解除海军司令马哈茂德·法赫米将军和第3军团司令阿卜杜勒·穆奈姆·瓦西勒将军的职务时,我提出了异议。我说,他们两位都是出色的将领。
萨达特反驳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你没听见他们在会议上的发言吗?我也曾经认为瓦西勒将军是一位出色的军人,一个忠实可靠的人。但是,看看他说了些什么!”
我回答道:“总统先生,作为一名战地指挥官,瓦西勒将军只不过对预期的伤亡程度表示担心。这是他的权利。而且他所说的关于敌军沙堤的一番话是对的。我们的确不得不把它考虑在内。他仍然是一个好人和一位出色的军人,我请求阁下给他一个机会来证明这一点。至于法赫米将军,他是我们最能干的海军军官之一。解除他的职务将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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