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近东的不安增强了。这种形势同中东的军事需要完全背道而驰。这使英国政府向民族委员会提出了一项要求。戴高乐外出时,民族委员会继续留在伦敦,由普利文临时担任主席。英国政府要求戴高乐立即回来就叙利亚问题,并就马达加斯加问题举行会谈。戴高乐稍事拖延后,表示同意,并于9月25日再次到达了伦敦。
如果说戴高乐同英国政府的关系再次发生困难的473话,那么,他同美国政府的关系也比以前更为紧张。戴高乐在叙利亚时,认为时机适当,曾向美国驻贝鲁特的领事提出两份备忘录,拿他自己的中东政策同英国的中东政策作了不利于后者的对比。国务院并不赞同他的看法,这种局面丝毫没有因为戴高乐同温德尔?威尔基在叙利亚的一次会晤而有所缓和。美国报刊上发表了一些关于戴高乐意见的断章取义的报道,它们甚至报道说,他曾向英国政府提出最后通牒,要求所有英军撤出近东国家,否则,他将使用武力以达到目的。不论这类报道多么不真实,甚至多么荒谬可笑,它们对于维希和轴心国的宣传却是天赐的资料,同样也使各盟国感到十分为难。正是在这种紧张气氛中,英国外交部同外交事务民族委员德让之间在伦敦举行了会谈,目的在于就叙利亚问题拟定一项新的解决办法。他们建议应该确立一种在包括埃及在内的一切中东事务上进行相互磋商的程序,并建议民族委员会应保证于1943年春在近东举行自由选举。这个计划没有取得任何结果。当民族委员会征求贾德鲁的意见时,他对这项计划横加批驳,于是戴高乐拒不接受。外交事务民族委员德让为此辞职。普利文接替了他,一直担任到几星期后马西格利加入到戴高乐这方面来时为止。
(九)“战斗法国”运动并入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
有关叙利亚问题的一无结果的谈判刚刚破裂以后,就发生了一些事件,使整个战局完全改观,并对“战斗法国”运动产生了尤为深远的影响。关于盟军在北非登陆以及美国当局为了取得法国人的合作而采取措施的情况,均在本丛书的另一卷中予以叙述,而在本卷的前面一节里,我们也曾述及吉罗将军和戴高乐将军为争夺希望见到盟国事业获胜的全体法国人的领袖的斗争,以及1943年6月最终组成设在阿尔及尔、并由两位将军共同担任主席的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的谈判经过。这里需要474谈的只是,建立民族解放委员会的协议也规定了结束战斗法国作为一个独立团体的步骤。英国首相于1943年6月8日在下院宣布,集体负责的新委员会的成立已经代替了他个人和戴高乐于1940年8月7日交换照会后所产生的那种局面。换句话说,后来称作战斗法国的自由法国运动已告结束。
戴高乐本人以及他的主要合作者在把他们的总部从伦敦迁到阿尔及尔以后,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但是,戴高乐先在北非,后在法国本上的进一步活动,不属于本草所要讲述的范围。
第五编西欧被占领国家
奇尔斯顿子爵 第一章475比利时
1940年5月,在那些陷于失败和被占领的一片混乱的国家中,比利时的苦境具有某些使人对它感到分外同情的特点。第一,国王对待这场灾难的态度同他的政府的态度并不一致,因此比利时人民极其困惑、满怀怨恨,起初得不到明确的领导,以决定自己的态度。第二,德国人对比利时的政策不同于他们对大多数其他被占领国家的政策,一开始就明目张胆地不尊重比利时的领土完整及其各种机构制度。比利时东部某些长期发生争执的地区立即被并入德意志帝国的版图,而把比利时的大部分领土同法国北部一部分地区合并在一起,完全置于军事管制之下。第三,在德国发动进攻的初期,比利时政府曾命令一批青年逃往法国,希望他们可以为建立一支光复比利时的军队奠定基础,由于法国沦陷,他们未能实现这种愿望,反被屈辱地弄回比利时来,听任德国人摆布。这批年轻人以及比利时其他阶层的人士所感到的沉痛的屈辱,在占领初期被德国的宣传机关巧妙地加以利用。大多数比利时人尽管内心绝望,憎恨侵略者,却接受了这样一种看法,认为德国胜利了,因而必须同敌人合作。只有少数人对继续抗战,对当时只有英国所单独代表的那种力量的最终胜利,仍具有信心。
当利奥波德国王以总司令的身分于1940年5月27—28日夜间提出比利时军队向德国人无条件投降时,他决定按照自己较早时候发表的声明,本人也跟着投476降。另一方面,比利时政府已经决定转移到法国,在那里用奉到特殊命令撤退的青年组成的比利时新军继续作战。人们当时希望国王也会从国外继续行使国家元首的职责,并指挥这支新军,但是,他顽固地不肯这样做。然而,他的确就宪法地位的问题征询了三个法学权威的意见。他们正式宣布,投降是国王以总司令的身分作出的一项军事行为,不是一项政治行为,并且鉴于国王已经成为战俘,比利时政府根据宪法有权决定国家今后的政策。尽管这个声明主要是为国王的行为剖白,它的措词以及措词的含意最初仍为大多数比利时人所不知道和不理解,他们倾向于毫无保留地赞同国王的行为,而不赞同政府的做法。甚至当政府成员于5月31日在法国里摩日集会,谴责国王的行为时,这种态度仍占上风。法国的崩溃和比利时政府一时陷入的困境(这种处境使他们考虑返回比利时,谴责先前自作主张逃到英国的一个内阁成员雅斯帕尔),的确使人民的情绪变得激烈地反对所有那些指责过国王的行为而自己又没能抵挡住德军的人,那就是法国、英国和比利时的政府。他们认为国王坚守了自己的岗位,而所有逃往国外的比利时政府官员都是逃兵。公众思想的这种混乱状态,肯定使德国人在初期更易于推行他们的分裂计划,但是,在一系列意义重大的事件的帮助下,比利时人民具有的那种突出的独立和批判的精神逐渐重新显露出来了。由于不列颠之战和戴高乐477将军的自由法国运动的出现,英法两国又恢复了不少信心,正如比利时流亡政府通过在伦敦同英法当局的联合,以及通过利用英国广播公司提供的专题广播节目能够同国内的比利时人取得联系,又恢复了他们的信心一样。而且,同德国人合作并没有产生预期的结果。大批战俘仍然遭到囚禁。粮食供应情况更形恶化。镇压爱国人士的初步措施已经付诸实施,德国士兵起初装得遵守纪律,彬彬有礼,这时又故态复萌了。接着,早在 1940 年 9月,德国人犯了一个重大的政治错误,要求正式恢复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那些活动分子的名誉。这一要求,以及他们任命一些公开的卖国贼担任政府中的要职并控制一切宣传机构,都使比利时人醒悟过来,认识到祖国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至于国王的情况,那种赞同他的行径并贬低政府的行径的趋势,前文已经谈论过了。甚至他在1940年秋到贝希特斯加登会见希特勒之行,以及他的妹妹皮埃蒙特公主对他的几次探望,都被人们作了可能的最好的解释。尽管他身边的一些重要成员似乎都是通敌分子,而且还在鼓励别人也同德国人合作,但是,人们并不认为他们就必定是表示了国王本人的观点。国王在大多数人民中的声望有一度非常高,所以,那些通敌分子和爱国人士都利用了他的名义。的确,正是这些通敌分子无耻地滥用国王的名义,才使他的声望一落千丈。而且随着盟国获得胜利的希望日增,比利时人民对国王的极端谨慎也愈来愈感到不满,并且开始觉得国王毕竟作了错误的判断,如果他出国了,在国外领导抵抗运动,那将会更好些。然而,使形势转而不利于国王的最后一个因素,是国王同一个478平民莉莲?贝尔丝结婚的消息。莉莲?贝尔丝是一个佛兰芒天主教政治家的女儿,舆论怀疑他同敌人合作,是否属实,不得而知。这种婚姻性质,再加上把婚事隐瞒了三个月(他们在1941年9月9日结婚,到1941年12月7日才由大主教予以宣布),以及人民念念不忘国王的第一个妻子阿斯特里王后,所有这些事情凑在一起便产生一种幻灭的气氛,使那种笼罩在已成为阶下囚的国王身上的迷人的灵气迅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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