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有些驼,面容清癯。
走路很慢,讲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教育的措施时,倒剪双手,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
他先从匡衡凿壁偷光讲起,引经据典,劝学生惜时如宝,后又讲到抗日中要一致对外,反对卖国投降。
白沙镇小住(2)
学生听得寂静无声,有时,陈先生的安庆方言,引起学生一阵阵笑声。
40分钟后,陈独秀讲话结束,师生起立,两旁鼓掌,陈独秀在周校长陪同下微笑点头走出鹤年堂。
出了礼堂后,周光年说:“听先生讲话,如诉家常,像是一位老私塾先生,平易近人,不像大政治家满口大道理。
陈独秀说:“我本来就很普通,现在想当一个私塾先生,只怕没有人要呢。
周光年听了,笑着说:“先生客气。
陈独秀夫妇在白沙镇时,正赶上邓蟾秋70大寿,邓请陈独秀题字留念。
当时,陈独秀住在大礼堂前左侧一室,他在餐厅用大笔写了“大德必寿”4字,又写了隶书体“寿考作仁”4字。
邓蟾秋笑容满面地说:“谢谢。
陈独秀说:“按年龄,你比我大,论财富,你比我多,怎样写都不过分。
邓蟾秋高兴极了,如当珍宝,收藏了起来。
周光年说:“陈先生的话,不仅是可以适用邓先生一个人,大德必寿,寿考作仁,其实是条公理,不如将来找个人,刻在校内,如何?”邓蟾秋笑笑说:“好、好。
这是陈先生给我们的学校增添了景致呀!”天气渐冷,陈独秀夫妇又搬回江津,这次邓仲纯做通了夫人的工作,同意将黄荆街83号延年医院后院房子腾出四五间,让陈独秀住。
房子多了,陈独秀将嗣母谢氏也接了过来。
胡宗南、戴笠来访(1)
1938年深秋,陈其昌从上海绕道香港见陈独秀。
陈独秀不高兴,问:“你怎么来了? 我已和托派没有关系了。
“你在报上发表信,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
陈其昌从口袋里拿出托洛茨基6月25日写给李福仁的信,上面说:“陈独秀对我们中国支部保持很谨慎的态度,我绝对能够理解。
他在中国太出名,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受着当局的管制……
他无论如何得跑到外国来,这是我最深的信心。
陈独秀说:“你来看我,就是要我到外国去?”陈其昌说:“你在江津,和幽禁没有什么区别,你连生活费也难保。
陈独秀在重庆写《民族野心》、《论游击队》等文攻击中共抗战政策,上海托派做出《我们对于独秀同志的意见》,希望与D·S获得共同一致的正确结论。
提到生活费,陈独秀说:“《时事新报》约我当主笔,每月有一点津贴,亚东有时也还给一点版税。
陈其昌说:“卖文为生,终究辛苦,不如到国外,再轰轰烈烈干一下。
托派在上海、香港有四五十人,陈独秀觉得,从老彭开始,猴子、长子、刘仁静都是左得出奇,认为民主革命已完结,怀疑国民会议口号,和其他党派搞同盟军是机会主义。
他说:“现在的托派不是抗日,而是满纸攻击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所以斯大林派攻击我们,得到各方面的回声。
我不和你们划清界线,我怎么和群众见面?” 11月6日,毛泽东说:“假如共产党采取了陈独秀的取消主义的话,今天的抗日战争及其长期支持是不能设想的。
谈到中国托派前途,陈独秀说:“没有前途,除非改变态度,改变过去的错误方针。
猴子这班人,只晓得摆第四国际的大架子,闭关自守、自立为主,连第四国际的威望也一扫干净。
11月3日,陈独秀在白竹纸上用小字给托洛茨基写了一封信,说:“中共人数远远超过我们,然亦只是些知识分子和没有一点工人阶级基础的武装队。
我们在上海、香港二处有组织的人共计不满50;其余全国各地游离分子大约在百人以上。
他将信交陈其昌转寄。
1939年1月9日,托派临委见到陈其昌带回的陈独秀致托洛茨基的信后,作出《给国际的政治工作报告》,附在陈独秀的信后,驳斥陈独秀在给托洛茨基的信中说他们是“极左派”。
托洛茨基3月11日写信给陈独秀,说:“我很难形成一种确定见解,来判断我们的同志的政治意见,或判断他们极左主义的程度,因之也不能判断我们的老朋友方面对于他们的严斥是否正确。
“我非常喜欢我们的老朋友在政治上仍旧是我们的老朋友,虽然会有若干的分歧。
托洛茨基再次建议陈独秀到美国来。
3月初,嗣母谢氏已卧床不起,因谢氏已有78岁,眼又失明,陈独秀平日亲手为谢氏盛饭夹菜,十分孝顺。
在生活的动荡和日本飞机来回的惊叫中,谢氏终于在3月22日去世。
陈独秀身披麻衣,为嗣母办了后事。
谢氏是昔凡夫人,一生未生育,陈独秀从小过继给她为嗣子。
陈独秀在外,谢氏一直和高晓岚生活在一起。
陈独秀与高君曼生的儿子哲民在北平大学读书时,谢氏叫北京“崇古斋”牛老板每月从陈昔凡股息中补助30元给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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