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安好,改日袁君也可以试试,囚车之内,可谓是回味无穷啊。”
袁尚没有再言语,带着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行驶而去,显然,这个方向是皇宫的方向,司马懿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当囚车赶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袁尚这才令人将司马懿放出来,带着他便进了皇宫。
如此一路走到了厚德殿,路上的黄门都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司马懿,毕竟,他还穿着那一身的囚服,神色颓废,倒是像极了一个死囚,进了厚德殿,只有天子独自坐着,手持一卷春秋,袁尚朝着天子行了礼,便离开了厚德殿。
司马懿长叹了一声,朝着天子大拜,“罪臣司马懿,拜见陛下。”
刘熙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冷峻,盯着司马懿,“仲达啊?朕与你认识多久了?”
“几十年了……”
“到底多少年?”
“二十一年。”
“你与朕相识二十多年,朕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不曾。”
“那你为何要叛朕?!”
司马懿慌忙抬起头来,“臣何曾叛君??臣在兖州虽说不得勤勉治政,可也绝对没有不轨之意啊?是何人言臣叛君的?”,司马懿是真的被吓到了,怠政的罪他认了,可是谋逆之罪他就不能忍了啊,他一个州牧,手中只有十来个亲军,怎么可能叛乱呢??
“在位而不为,持宠而不逊,是为叛也。”刘熙冷冷的说道。
司马懿面色一凝,却是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方才再拜,“请陛下治罪,不过,还望陛下能放过臣的家亲。”
“呵,起来罢!!”,刘熙愤懑的说着,司马懿站在他的面前,依旧低着头,刘熙这才说道:“这一次,朕就是让你长个记性,朕让你去做的事情,无论大小,你都不能如此的怠慢,若是有下一次,朕可就不会让袁尚将你带回来了,朕不舍得治你,可满宠他舍得!!”
“臣明白,多谢陛下!”
“好了,你远道而来,朕就不留你了,朕看你这一路也不好受,去休歇两日,再去找孔明罢。”
“找他?为何啊?”,司马懿疑惑的问道。
“他如今是侍中令,监察府与刑府都在他麾下,你去找他领罪。”
“可他能放过……”,司马懿正要辩解,看到天子那有些不耐烦的目光,却说不出话来,唉,只是几年不见,天子愈发变得强硬,让人根本不敢反驳,这气势,实在是像极了昔日那个暴躁的孝宪皇帝,司马懿拱手领命,这才告辞离去,回到了司马府中。
看到司马懿回来,长兄司马朗是格外开心的,拉着司马懿不断的打量着,险些哭了起来,“仲达啊,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若是有事,我死后如何跟阿父交代啊?”,司马朗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
司马懿没有多说什么,吃了些饭菜,便去睡了。
司马懿这一次,直接睡到了次日的傍晚时分,起身洗漱之后,却忽然有些头痛,司马懿也没有理会,吃了饭菜,便坐在后院里休歇,没过多久,司马朗听闻他起身,也来到了后院,兄弟二人,坐在后院,聊着天。
“你在兖州犯了什么事啊,如此的严重?”
“我什么也没做。”
“那为何还要治你的罪呢。”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
司马朗这才反应过来,骂道:“一方州牧,竟还怠慢治政,成何体统啊!?”
“是我疏忽了,忘却了如今的庙堂官制,侍中令完全可以越过天子来治我的罪,陛下还让我去找诸葛村夫请罪,就怕这厮不依不饶的辱我……”,司马懿冷冷的说着,司马朗愣了片刻,方才问道:“你与他的关系不是不错么?”
“呵,不错?他向来就是个小人,眼里根本容不下贤才忠臣,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你看他才刚刚坐上侍中令的位置,就险些害死我,为何,他就是怕我会争夺他的位置啊,这样的奸贼在庙堂里,可谓是忠臣之患!”
司马懿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司马孚那厮呢?他在哪里?!”
司马朗一愣,说道:“三弟还未曾回来呢,怎么了?”
“无碍,兄长,你且去休歇罢,我与三弟许久未曾相见,心里实在太想念他了,我在这里等他片刻……”,司马懿眯着双眼,司马朗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作为司马家的长子,年过五十的他,如今显得有些迟钝,思维也不如往常那般的清晰,拄着拐杖,缓缓的离去了。
司马懿坐在这里,大抵是等候了半个多时辰。
“兄长!”,随着一声呼唤,司马孚一脸笑容的从大门走了进来,看到正坐在后院里等候着自己的司马懿,他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司马懿的身旁,“兄长,你还活着啊?”
“我弄死你个叛徒!!”,司马懿猛地跳起来,司马孚看的清楚,他手里是持着木棍的,木棍猛地抽在司马孚的肩膀上,司马孚疼的叫了起来。
“兄长,你要做什么?”
“盼着我死是不是啊?”
“哎呦,兄长,我要还手了!”
“来,有种就还手!”
终于,司马懿气喘吁吁的,丢下了手中的木棍,这些日子里所遭受的不如意,仿佛都消散了大半,鼻青脸肿的司马孚坐在地面上,疼的直哼哼,司马懿这才冷冷问道:“张飞那一日,与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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