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如镜的银白镜甲太过显眼,也不好解释自行修复的奇异现象。
难道要给众人解释、科普金属记忆?
感觉解释起来有些困难,田信只好给镜甲做一层朱漆,掩盖应该存在,却自行修复的裂纹。
田信戴着口罩继续刷漆,回头看典满一眼:“随意坐,也不要担心,我并非要劝降,也没想杀你,就是想问一些事情。”
典满黑眼圈浓浓,从夜袭至今,他就没睡过一觉,到现在眼睛还看不清东西,看什么都有一种朦胧感。
见邓艾边上有空着的竹木小凳,典满挪动冻僵的双腿到火塘边,缓缓落座,自己伸手去竹筐里取一支竹简,用竹简刮擦小腿、脚面,趾缝里的烂泥,可见是个爱干净的人。
好像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说爱干净的人都比较怕死。
田信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说得好像喜欢脏污的人就悍不畏死、视死如归一样。
不过现在也正常,如今人人都爱干净。
典满落座不久,就有书吏端来一杯新泡的热茶,典满双手接住道谢一声,才眯着眼去看田信:“我败军之将,平日不问营外事,所知军情有限,恐怕不能让足下满意。”
“我不问你军情,就问三件事。”
田信停下手头工作,擦手后走向火塘边,将挽起的袖子捋顺,坐在典满对面:“第一是叶县周边藏兵洞布置,我怀疑乐进之子乐綝就躲在某处。第二,我也怀疑叶县周围有地道,你可知情?”
典满摇头:“地道之事闻所未闻,只知几处藏兵洞,此事足下审问各军吏士不难得悉。今却来找我,为的应该是地道。”
“对,易地而处,我也会开挖地道,以地道连接藏兵洞,做藏兵、运兵之用。”
田信也伸手接住一杯热茶,小饮一口滋润身心:“去年我与夏侯伯仁、曹文烈交锋时,就有意开挖地道,以作调兵、运粮之用。我能想到的事情,张文远自然能想到。”
这里跟南阳、南郡不同,南方挖个深坑就出水,不存在远距离坑道作业的条件。
典满也饮一口茶,细细品味其中滋味:“足下第三事是何?”
“系于文则之事,我听降军说于文则谋反,畏罪服毒取死?”
田信说着眉头挑动:“我军未能策反于文则,他这谋反一事,何从谈起?”
典满沉默饮茶,不回答一句话。
“呵呵,当时于文则也是这样,入我军营垒以来,一言不发。”
田信取了一块面饼递给典满,并说:“有于文则前车之鉴,待雨停之后,此战俘虏降军将调往南阳协同治水。你若想吃饱穿暖,我举你做个百人督。”
典满犹豫片刻,双手接住这块饼,露出苦笑:“谢足下关怀,只是我确实不知地道所在。不过诚如足下所测,确有地道。”
田信微微颔首,侧头去看领典满而来的卫兵:“将我的钉齿木履取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性格
典满穿了一双两寸钉齿长的木屐离开,脚踩在泥泞中利索了许多。
回到军吏安置区域,这里愁云惨淡。
作为军吏,他们在雨水里有干爽的军帐可以避雨;而普通降军则冒雨迁徙到方城一带安置。
这些军吏调查清楚隶属、籍贯、履历及部分魏国后方的情报后,才会迁往后方进行安置。
田信的从事周白见典满一言不发返回独享的小帐篷,对守卫此处的军吏说:“盯住他,外松内紧。他若出逃,缀在身后,查出地道便是有功。”
“那此人若逃亡?”
“君上放纵于禁如同放笼中鸽,还怕走脱一个典满?”
周白口吻随意,临走嘱咐:“搜索贼军地道,关系我军今后储粮安危,不可不慎。”
几个军吏纷纷答应下来,周白则披挂蓑衣,又领了一批被俘军吏去审问。
现在战斗停止不久,魏军绝大多数军吏处于懵懂状态,易于提审。
这样持续抽人审核,可不断施压,压迫藏在军吏里的中高级军吏,逼迫他们显露行迹,或主动承认。
另一边关羽又陷入焦虑状态,田信怀疑魏军开挖地道,并非无端猜测。
乐綝这么明显的一个将军,跟亲兵队消失在敌我视线中,要么躲在藏兵洞里,要么走地道已经突围。
别说张辽,换自己来经营宛口防线,也会开挖地道,为今后防守、反攻、袭击做伏笔。
如果真有这么一条或两条地道,无异于露出心口,让魏军短小的寸铁之物抵在心口,魏军做好准备后,就能从内发动致命一击。
偏偏已经开始降雨,乐綝逃亡的痕迹会被掩盖。
现在唯有击破张辽,俘获张辽亲近幕僚、军吏,就能获知地道情报;还有张辽的护军武周,打破昆阳城,也能审问得知地道相关的隐秘军情。
这么大范围的工程,哪怕耗费一年多时间,也是有迹象可寻的。
关羽这里也在举行一场会议,擅长土木的夏侯兰开口:“贼军开挖坑道会掘出大量土石,张辽为隐瞒、掩盖坑道施工,这些土石恐怕会就近处置,或板筑为营垒,或板筑土楼、矮墙。此前我还疑惑张辽大造土楼之目的,现在看来,应是乱人耳目之举。”
夏侯兰神色严肃:“末将以为,应放开昆阳之围,放纵贼军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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