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生产力的关键就在于工具,如何聚集众人智慧合理利用、发展工具,则在于学校。
诸葛亮、刘备也会推广学校,大概形成太学、州学、郡学、县学这样的四级或三级学校;可这样的官办学校,精髓在于当官,跟技术很难挂钩。
北府势力一分为二,一部分安置岭南;一部分安置在陈仓、天水。
完成这个布局,不管天下怎么乱,怎么也能有一股力量得到保存。
五十年之后的事情,自己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自己,彼此挡了路,亮剑拼命就好。
幕僚、智囊团受限于时代,很难提出开拓性,跳跃发展的规划。
太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小事情听一下幕僚、近臣的意见还行,大方面的规划,绝对不能听。
心中主意落定,田信又写:“南海四季如春,无有秋冬。偶尔大风过境,亦算不得美。曾见海中有巨兽,若鲲,近岸食人,恐难抵挡。”
南海也是有问题的,绝对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好,不信朝廷可以来人调查,这就是个破地方。
“我又喜好雪景,此处无有。粤犬吠雪,终生难见,惊奇而已。可为家国两虑,此实系佳策。”
亲手漆封,连同装裱好的《甲子珠江图》一起封入防水的涂漆竹筒里,交由亲信心腹送往北方。
未过不久,庞宏带着一封拜帖来寻他:“公上,平蛮将军拜帖。”
平蛮将军是士徽新的将军号,麾下平蛮军,即交州汉僮仆从军;有别于湘州、广州的汉僮仆从军。
“哦?巨师兄,觉得他来是为何?”
田信询问间翻开拜帖里的手书,庞宏随意回答:“公上以霹雳手段惩治船坊,岭南豪强不自安……此来应是正常问候,欲侦查公上心意也。”
“果然如此。”
田信提笔须臾间书写回帖约定时间、地点,回帖与拜帖折叠一起交付庞宏,嘴上感慨:“彼辈倒也谨慎……我想到了仓鼠。即是做贼,还恐为人察觉。”
庞宏无奈做笑,反问:“彼是仓鼠,我等为何?”
“应是破门而入的盗匪。”
田信脑袋一歪,挑眉自语:“看来我等还不如盗匪,若是盗匪,怎么也要杀几头家畜吃饱肚皮,再杀死主家大儿立威,随后就是强纳妻女,作威作福,俨然以主人家自居。”
“我等分明是仁义之师,汉夷争相来归,不战而定岭南,唯有我军能得人心如此。”
庞宏刻板面容,一副认真模样纠正田信的自嘲:“公上应谨慎言语,免使人笑。”
“智者自明,何必强辩?”
田信不以为意:“也就我军当面,彼辈敢如此行事。若换步骘、吕岱来,谁敢妄言?”
庞宏只是呵呵笑笑应景,临走故意驻步,斜眼瞥向一侧兵器架子上摆着的一对钢鞭,以及一侧挂起来的红漆镜甲。
没有强横武力,你就得去争辩,解释、证明自己的仁德,去拉拢愚者。
智者是很难拉拢的,他们只追随胜利者。
而不是现在这样,谁敢异议、泼脏水,一鞭打碎脑壳。
第四百五十六章 应对
田信所筑造的土楼,也有个官方名字,唤作新安邑。
士徽来此时,就见沿途许多吏士也在劳作,正将小船牵引顺流漂来的原木拖曳上岸,在新安邑外围建立外围墙垒。
从施工布置来看,应该是开挖堑壕,铺埋原木构筑木墙,随后再于墙根垒砌石块,或版筑土垒以隔火、增固墙体,算是比较常见的筑墙工艺。
又见陆续有使骑奔出,给了士徽一种难见的紧迫感。
别说双方合起来规模上万的战争,士徽这辈子连几千人规模的战斗也没经历过几场。
士徽一路跟随来到新安邑最中心的四方楼,楼内走廊铺设木地板,远近脚步声清脆可闻。
宽阔的议事大厅里,西江都尉摩崇、北江都尉沙摩柯,东江都尉林罗珠端坐,留下左首第一的空位,士徽上前见礼,略有拘谨落座。
见诸人面目庄肃,期间李衡端着茶奉上,士徽询问:“叔平,新安忙碌异常,所为何事?可是又有狂徒造逆?”
“非是平乱,乃北方之事也。”
李衡不敢多言,双手抱着木盘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右首第一的林罗珠闭目养神,左首第二的摩崇手里把玩青蕉,微微侧头对士徽说:“将军勿忧,天塌下来,也压不到岭南。”
士徽对摩崇有些发怵,赶紧颔首回礼以示感谢……感谢摩崇的安慰。
何止是士徽忌惮,摩崇对面的沙摩柯也不愿触怒摩崇。
从宜都夷兵营活到现在的人,有的人沉沦下去,跟不上学习进度,也很难提拔;有的人经过学习,越发的明理,能约束自己言行;摩崇则是个异类,掌握学识的进度很快,往往能举一反三,这人得意之余更添骄横。
性格中的凶暴一面反倒放大了,虽冲动易怒,往往能精确揣摩到田信的底线,在底线内拔除钉子。
一样是杀人,吴军屡次镇压土人,恨不得把杀死的人挂在路边,挂个十几年,狠狠震慑土人,使之不敢反抗。
摩崇不同,将杀人不见血;西江流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田信出动,就能自己弹压、捋顺土民部族的都尉戍守区。
他的治理下,西江流域部族邑落经常发生针对酋长、世袭头人的颠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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