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战士这么一说不打紧,在其它地方晒太阳的伤员忽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个个都忙着给我敬礼跟我握手,忙得我那个叫不亦乐乎。
“参谋长,给我们介绍下战斗经验吧”
“是啊参谋长,说说打鬼子的故事”
战士们也许是呆在医院里时间久了觉得无聊,所以个个围在旁边要听我说故事。这就让我为难了,虽说我以前是个记者,写写文章那是常有的事,但要这样对着战士们说故事这以前还真没有过。
“同志们同志们”这时卫生员上来给我解围道:“参谋长的伤势刚刚得到控制,他还需要休息,你们就不要太为难参谋长了都散了吧”
“唔那我们就不影响参谋长了”
“参谋长好好养伤,养好了再跟我们说”
闻言战士们也不再多说,在我面前道了几句好话,就各自散去了。只是散去后,眼光还是直往我这边盯着,并且说的话题也都是我怎么怎么着的,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7号房,该换药了7号房”
“参谋长,那是叫你呢”老战士提醒道。
“哦”我猛然醒悟过来,原来我住的那间就是7号病房。于是对着端着绷带药水的护水抱歉地笑了笑,跟战士们道了个别,就拄着拐杖回到了病房中去。
回到房里换上了新的纱布和绷带,接着打上一针吃了点药,接着又被挂上了输液瓶。这可好,又是哪都不能去了在上甘岭的那段时间,我可是吃尽了窝在坑道里的苦,没想到在这里还是要窝在房里。
话说外面的诱惑对我还是很大的,在战场的时候,难得见到阳光,眼前的东西不是红的血就是黑土,想看到一点绿色、小溪都难,现在看到了这些尽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过想想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战士在等着我讲故事,还是算了吧
时间就在无聊中过去,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确是个痛苦。因为身体不能动,所以脑袋就会开始乱想。想的最多的还是几天前在上甘岭上的战斗,那些虽说已经离我远去,但那种如地狱般的日子,还是会不自觉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想了很多,想到了一个个牺牲在阵地上的战士,也想到了他们一张张熟悉和不熟悉的脸,有些战士我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但他们却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
黑暗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卫生员给我端上了一盏极为特殊的灯。说这盏灯特殊,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一盏煤油灯上套着一个炮弹箱,使得灯光不至于泄露出来太多,但在屋内却又能借着这灯光依稀的看到周围的景物。
我知道卫生员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在担心灯光会引来敌人飞机的轰炸,但我奇怪的是刚刚还听卫生员介绍说,这里距离平壤只有十五公里。
平壤是朝鲜的首都啊如果是在朝战初期倒也不奇怪,但是到了现在,这周围想必到处都是志愿军或是人民军布下的高射炮,美军的飞机会那么频繁的进来吗?以至于卫生员们都要这么小心的点灯?
想着我不由问了一声:“小赵,这里是不是经常有敌人的飞机轰炸?”
“经常倒也不会”卫生员小赵回答道:“这里离平壤很近,周围有我军好几个高炮团,美军飞机要进来也得十分小心但是奇怪的是,美军飞机对我们野战医院的轰炸次数却很多上级认为是我们的灯光暴露了目标,所以我们就想了这个办法”
“唔”听着我也觉得有理。朝鲜人的生活习惯我是知道的,为了节省资源,特别是在这战争时代十分有限的电力,大多数村庄甚至是首都平壤都不开灯的,一到了晚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野战医院就不一样了,因为我军大多都是夜战,在前线受伤的战士也只有在夜里才有可能送下来,而且医生、卫生员在实施救护工作的时候,不开灯也是不行的。这也可以解释美军飞机会频率轰炸到野战医院的原因。
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不会这么简单,但一时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再加上伤口一痛,也就不怎么爱想那些烦心事,于是也就没再多想了。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睡太多的原因,又或者是在战场上睡烂泥睡习惯了,现在躺坑头躲暖被窝反而睡不着,我那个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合眼。
如果说白天睡不着还可以出去看看风景,但是在这晚上,外头乌漆麻黑的,我这出去说不定还会让哨兵给当作敌人给毙了。
于是我不禁长叹,我这人就是劳碌命,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累了随便一躺也能睡得着,就算是在枪炮声下也能睡得安稳。可是现在什么都好了,却反而要受这个罪
“吱”的一声,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汽车的刹车声。
于是我就在想,也许又是前线送伤员下来的吧但想想又觉得不对,这送伤员也不可能只有一辆汽车啊而且如果是伤员的话,那这会儿卫生员们也该忙开了不是?
正疑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参谋长睡着了吗?”
这声音虽小,显然是为了不想吵醒我,但还是让我霍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团长”
撑起一根拐杖三、两步就走到门口开了门,不是张团长还有谁?后面还跟着缠着绷带的李宝成、秦指导员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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