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巴冲抠了抠头道:“公子,你不当君子?”
“切哥什么时候自称过君子。”郑晓路甩了甩头道:“当个流氓正好合适,谁他**的也别来劝我当君子。”
彭巴冲憨笑道:“那你慢慢过桥,我和小的们坐船去了,你不要脸,咱们还是要的。”
“……”郑晓路哑口无言,好你个彭巴冲,跟着我久了,吐槽功力大大上涨啊。
不过郑晓路的脸皮绝对是城墙拐角的厚度级别,看着手下们都去坐船,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摇着折扇,拖着极不习惯的文士衫,走上了文德桥,一边走,一边吟诗道:
我原要昂扬独步天下,
奈何得忍辱藏于污泥。
我志在叱咤千里,
无奈得苦候时机。
龙飞九天,
岂惧亢龙有悔,
鹰飞九宵,
未恐高不胜寒。
转身登峰造极,
试问谁不失惊
嘿嘿,好湿啊好湿,他骚包地笑了笑,却没有任何人给他鼓掌,只听到孔庙方向,也就是背后,传来一声大喊道:“哇,大伙快来看,有人在过文德桥”
这个声音吼得声嘶力竭,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吼声一过,江那边立即聚集起了一大堆的读书人,这群人站得远远的,就像靠近文德桥就会变得“不君子”一样,对着郑晓路指指点点地道:“哇靠,好不要脸的人,居然大摇大摆过文德桥。”
“有辱斯文啊”
“伤风败俗啊”
“世风日下啊”
各种风言风语,立即飘散在整个文德桥的北岸。
切,神经病,桥下坐船过去的人多着呢,你们光是盯着爷看做啥?郑晓路脸皮巨厚,毫不以为意,继续过桥。
这时又听到江对面有一个女子的惊呼声道:“哇,姐妹们快来看,有一位公子正在过桥。”
这一声吼过,江对面哗啦啦聚起了一大堆女人,穿得真是姹紫嫣红,一个个都是二八芳龄,有如春兰秋菊,将那江边都变得美丽了起来。
这群女人见到郑晓路,表情却与江那边的读书人们完全不同,有的脸现同情,有的脸现鄙夷,有的脸现迷茫,有的则满脸兴奋……
有人道:“这位公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大不讳。”
有人道:“急色也不能急成这样吧,等一艘渡船能花多少时间?”
有人道:“公子,来奴家这里吧,奴家给你打个八折。”
……
汗,郑晓路苦笑不得,心想:“我这一过桥,里外不是人了嘛。”他走到桥中间,突然站定,拿眼睛对着秦淮河两岸的姑娘和书生们扫视了一眼,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两岸边的书生和ji女们被他的大笑弄得一楞,就见郑晓路用手指了指桥,然后指了指两边的河岸,再指了指河上的渡舫。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圈,其实已经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然后郑晓路哈哈大笑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切,你以为自己是唐伯虎么?”河边的读书人们大骂道:“少装B,装B被雷劈。”
你们懂个球,就算被雷劈,男人也一定要装B,不然还有什么乐趣,郑晓路摇着扇子,笑嘻嘻地走到了河对岸,一路上步伐稳健,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他这么装着B走过来,原本有些想靠过来的姑娘反倒不敢过来了,只敢远远地站着,对他指指点点。生怕一走出来出了风头,被对岸的读书人们给看到,得罪了士子。
但在此时,河边的一座香浓衣翠的双层绣楼上,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正透过披着淡绿色纱帘的窗户看着这一切。
她今年十六岁,已出落得清秀灵动,一双眼神温柔似水,一头青丝柔婉如织,她的身材略有些显得纤小,才陪玳瑁之筵,宛转娇羞,未入芙蓉之帐。
她的名字叫李香君,今天她正坐在绣帘挂落的花格窗前,遥望着秦淮河,等待着梦中的爱情出现,然后就看到一个五官端正,身体健壮,龙形虎步的公子哥儿,摇着折扇,固执地走上了文德桥,在士子们的嘲笑声中,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李香君眼前一亮,她见过许多达官贵人,富家公子,那些人扭扭捏捏,虚情假意,行的是下流之事,脸面上却装着冠冕堂皇,何曾见过有一个公子,能像郑晓路这么大大方方,满脸含笑地走过文德桥来。
过桥不君子,君子不过桥,那不过是个障眼法儿,是读书人的一块遮羞布儿,却不是她李香君看得起的。
李香君感觉到自己的心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她轻轻地摇了摇一面绣着桃花的绢扇,对着自己的心腹婢女笑道:“小桃,麻烦你去请那位公子上楼来一叙”
编者按:文德桥建于万历年间,是一座木桥,在清朝时发生过坍塌事件,后来多次重修,现代的文德桥已经是一座石桥了。
另,秦淮八艳的年龄被我进行了修改,其实现在她们大多还是小女孩,为小说乐趣性,我将她们统一了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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