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真把胭儿问住了，脸一红，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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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朋友可能不太明白：
那时候的小孩对成人的信息多么奇缺，还有大人们的刻意瞒避。
子玉对别人结婚、生孩子可以理解，但对胭姐突然不跟她睡了，而且是从今往后，她在感情上不能接受，也不会真正理解。
胭儿又劝道：“别哭。你长大了就会知道是为什么的。”
“我不要长大！也不要你长大！”说着，转过头来对我仇视道：
“耳......聃哥最坏，长大了就不跟我们在一起玩了，还拉走了胭姐......”
我乐了：“真的吗？”童年、童趣似又回来了！我赶忙伸出双手一下把她抱住道，“好，我跟你玩、跟你玩！”
子玉手乱抓、腿乱蹬，竭力想脱开我。
胭儿解交。
三人顿时打成了一片。
......
短暂的蜜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又与父母分别在曲涡间道口。
后面跟着一驾双人坐的马车，胭儿坐在上面。
这次母亲是笑着抹泪送别的。
小子玉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她得到的是更大失落。
我不仅是拉走了她的睡伴胭姐姐，而且还“残忍”地带走了她，这叫她心里如何接受？
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挤坐在马车上，抱着胭儿的腿让人拉不下来，口里不住地喊：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好久好久不听人言，这下只有我来劝了：
“好玉妹！你喜欢爹娘吗？”
“喜欢！”
“那我们都走了，谁来跟他们做伴呢？”
子玉不语。
“你看娘舍不得了，在哭。你还要走？”
子玉看着娘，“哇”地一声跑下车来，“娘别哭！我跟您做伴儿......”
子玉的乖巧就在这，一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就不会再撒娇，尽管她内心依然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安慰道：“玉妹，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接你去的。”
子玉的眼晴把我狠狠一瞪，似信非信。
我呢，觉得让她心里有点希望比没有希望好。
第九章 飘摇王朝 简语
「困而盈之，不不若已。湍而群之，不可长保也。」
——荆门《郭店楚墓竹简》《老子甲》第38枚
第九章 飘摇王朝26禁宫暗流
中原初冬，天气阴沉。
幸亏有胭儿贴身做伴，不觉凄寒冷落。
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十多日才驶进了熙熙攘攘的洛阳都城。
在闹市街心，赖胭一手拉着我胳膊，一手抱紧了钱币袋与手饰盒，眼睛睁得大大的四边瞧着，让人觉得既好笑又可爱。
几经奔波与周折，我与赖胭住在距巍峨王宫不远的一个三间小屋里，过着还算平静的史官生活。
只是内心常有不安。
每当晚饭之后，我都会漫步到洛阳的高楼上眺望。
残阳如血。这厚重的王城，表面上是一派太平的样子，内部却有一股股暗流在涌动。
这种暗流，常激起诸侯国的异动。反之，诸侯国的异动，又触起王宫的不平或阵阵浪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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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两年过去了。
三年、四年过去了......
周景王从继位到掌稳朝政已七、八年了。
他有了比较成熟的思想及自己的主张。
这时我也二十五、六岁了，正式升任周室守藏室之史。
由于常身置王宫大内，我对当时的形势不仅不难判断，而且倍感寒气袭人。
看得出，周景王并不准备永久地充当一些权势公卿的傀儡，想重树天子的威严，保障天朝的和平、统一。
在王宫中一些有公道思想和良知的大臣、学士的影响下，周景王一直想寻找契机，削弱那些强势公卿的权力。他不停地读史问典，了解朝廷的往来古今，有时深更半夜地查找史料或询问情况。
最后景王把目光落到他即位前——父王之死及自己的两兄弟被逐、被害事件上——
为什么天朝常造成那种“父之痛、子难继”的局面，皆因那些背景强大、手握重权的世代公卿的操从与为祸，尽管他自己也是在这些公卿的挟持下登基的，但他不想让王室或自己的子孙就这么混乱、杀斗下去。
于是他想深入了解弟弟王子佞夫被杀事件的真相，抓住某些公卿的过错，改革朝政，让那些敢于践踏王权、气焰嚣张的卿大夫们老实些。
作为入宫多年的我来看这件事，感到这个如日东升的景王要达到这个目的，仍有想象不到的艰难与风险。当朝的单靖公、甘过公与刘献公等权势极旺的卿大夫们，平时尽管争权夺利、矛盾重重，欲置对方于死地，但真要拿王子佞夫被冤杀之事开刀，他们就可能畏惧祸及自身，抱成一团。
因为他们都暗地支持、参与了这个事件，景王不可能同时搬倒两、三家大卿族。不过甘过公倒像是这个事件的主要策划者，有直接造假陷害王子佞夫的一些证据，加上甘过公平日里更显得为非作歹些。
于是，景王想先借刘献公之手搞掉甘过公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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