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亦被后来的历史文献证明过。如十四年以后,即《左传.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16年)记载:“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阴忌奔莒以叛。”
注意!“阴忌奔莒以叛”。
——可见阴忌与我老阳子当时不是被处死,而是返朝。并非凑巧的是,这个“阴忌”与我“老阳子”一样,十四年后,都随王子朝之败逃离了洛都。
如果我们真的被害,那一同被“杀”的同党阴忌为何后来又加入了拥护王子朝的队伍呢,而且在当时狭窄的朝廷上同时出现两个老姓及阴忌之人,显然不可能。
还有那个刘(伶)州鸠,《左传》、《国语》都曾记载,在景王二十二年(公元前523年)实施变法中还反复出现过,就更不可是都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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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闲言少叙。
我当时听了秦佚来报告的讯息后,心里特别沉静,这些事情迟早是要发生的。
因为我们离朝后,那些公卿们就没了外在威胁和对立面,相互之间的争斗就会更激烈。尤其是甘氏一门,更为嚣张跋扈些,不把其他公卿放在眼里,这回后起之势力刘献公利用甘氏内乱,以景王之名,里应外合,对劲敌进行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景王这次也没当木偶,反借刘献公之力,灭了心中一患,而且把返回身边六近士作为“出手”的条件之一。
......
“师傅,难道您不打算回宫吗?”
见我一直没吭声,秦佚疑惑道。
实在地说,宫廷对我来说没啥紧要的,而且仍是凶险万分,况且景王已经成熟,刘献公还未成大势,景王会慢慢收拾他们的。我要的是一家安平、团圆、和美,那怕是一个时期的。
于是我道:“少游,你还是先回洛邑吧。我家父家母年岁都大了,身体也有病,我得尽力照护一些时日。”
赖胭听我此说,甚为欣慰。
子玉呆呆地望着秦佚,不知底细。反正听说我们不再去洛都,亦无不可。
只有宗儿吵着要回洛都去玩。
秦佚听了,虽有些失望,但他只能尊重我的意思了。
吃过晚饭,秦佚留住了一夕,我交待了一些事后,他就揖别而去。
不久,宋公转来周景王请回的话,我也回笔谢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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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乡里西北来了一队车马,锦旗招展。
我万万没料到是子朝带父亲手谕前来,我们一家赶忙跪接圣旨。
在手谕中,景王没多说什么,只言“深宫一别,思念已久,请尔以天下为重,可携父母月内一并返宫。”
原来景王看我不愿回宫,十分着急,他觉得当前朝政正处于关键时期,亟需人力与智力支持。前几日,他命王子朝到中原各国考察政情民意,并带来了这份手谕。
子朝没在赖乡有半点耽搁,传过圣谕,就往宋都、鲁国方向去了。
此时我心里非常矛盾与不安。
是夜,家人也都不平静。
我说,宫廷一日三变,我的安危倒无所谓,但决不能牵累父母及全家。
父母劝我以遵从王命为第一,安心辅佐天子,不必担心家里,他们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说现在宫廷里的反对势力锐减,不可能有大变,劝我这回把子玉也带去。
子玉一听,赶忙跪下:
“爹,娘,难道您也嫌弃我了吗?”
母亲拉起子玉泪道:“你也不小了,到洛邑见见世面吧,嫂儿也怀孕了,你去可帮助照护一下。”
子玉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亦沉默不语。
父亲发狠道:
“耳子,别忘了当初的志向!还是天王说的对,以天下臣民为重吧......”
这句话,正中我的软肋,我不由得双重地疼痛起来。加上父亲的训令,我只好决定赶赴洛阳,协助天王一个时期再回来。”
第二天,我与赖胭紧张地准备行李,安排家事。
最后,就剩下一桩最难办之事儿——
子玉的婚姻或去留。
我决定与她长谈一次。
第十一章宁为玉碎35挥鞭返宫
夕阳下,曲涡边。
子玉面朝涡水默坐,我立于其后。
良久,我轻声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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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不流束楚。
终鲜兄弟,维予与女。
无信人之言,人实诳女。
扬之水,不流束薪。
终鲜兄弟,维予二人。
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
子玉转过身来,迷惑地眨着眼睛看我。
我笑:“这是前些日子从郑国听来的民歌,名曰《扬之水》,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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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悠悠向东流,
一捆荆条漂不走。
毕竟缺少亲兄弟,
只有你我相依靠。
不要偏听他人话,
有人是在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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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悠悠向东流,
一捆木柴漂不起。
毕竟缺少亲兄弟,
只有你我相依赖。
不要偏信他人话,
有人实在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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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呀,我喊了你哥哥二十年,可你告诉了我真话吗,这又怎能让我将来依靠你?”子玉平静着脸,强忍眼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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