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要留在洛都静观其变,看还能否有什么作为。
刚一踏进门,就见赖胭在摸泪。
原来这消息已疯快,在官夫人之间闪传。
见到我,赖胭就扑上来:“夫君!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默然。
“天王啊......你不是天王吗?”赖胭噙泪似问苍天。
真个无语——
不可接受的讯息,不能忍受的“自然”,而且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转眼已是天地变。
回过神来,我提醒赖胭赶紧收拾衣物,准备回乡。
“你呢?”胭儿颤声问。
“我能丢下天王吗?”
“可天王不在了。”赖胭又泣不成声。
“那还有王子朝啊!”
“子朝斗得过他们吗?”
“尽人力吧,”我婉言道,“还有那些典籍史书,我不能不忠于职责呀!”
“可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不能不忠于我的职守。”
“你还是母亲、儿媳啊,”我拉大了声调,“你的责任更重!何况我还是守藏室史,逃避不了王命。你要听话,留下你和儿子,我们老氏家族就能存活下来。”
闻此言,赖胭又泪涌而下。
正争执不定,王子朝传信飞来,说秘密集合商议什么。
我抬步就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夫君!夫君......”
——赖胭绝望地追我出门。
第十五章 王位血战 简语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
——荆门《郭店楚墓竹简》《老子甲》第35枚
第十五章王位血战46稳住阵脚
宫外一角。
顿时拥来了很多宫里宫外的臣工及王族之人。
才三十多岁的王子朝通红着眼睛,看来数夜未眠。这张年轻的、不似他父王那样宽阔的脸忽然变得老成了一截,其手紧按剑鞘,正悲愤地传达他所知道的讯息。
原来,为了扫清定立“接班人”的障碍,景王确实先剿杀了王子猛之师傅下门子。
这一举是为了让王子猛无所主意和身边失去依靠,以免受他人利用。
接着,景王安排了朝廷主要公卿们跟自己去洛邑北山打猎,准备乘机杀掉姬猛在政治上的得力支持者单穆公、刘献公及其死党,然后正式册立王子朝为太子。
这是王子朝的师傅宾孟亲口对他所言。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周景王突发“心脏病”死在了大臣荣錡氏的家里,使计划没能顺利实施。
这一点非常可疑!
据宾孟说,昨天晚上天王一直好生生的,不知怎么晚饭后肚子突然难受,心绞痛不止。
他流着豆大的汗,来不及多说什么。
顷刻,景王好似醒悟过来一样,连声悲叹“下手晚了!下手晚了啊......”他拉紧宾孟的手,嘱托其一定要拥立王子朝登上王位,并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传位诏书,然后就昏厥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是谁在暗中毒害天王?这件事看似非常清楚,却找不到罪证。
不,并非找不到凶手,而是手握实权的单、刘两公卿根本就不安排检验景王所食饭菜的残留物,并且一口咬定天子是患突发性心疾而归天的。
周边的人也被这突然的事件吓蒙了,闭口不言,生怕祸及自身。
所以大臣荣錡氏一家老小被禁卫军官兵抓捕后又被单穆公下令释放。
王室权力瞬时出现真空,或一下子向单、刘二公偏移。
所以景王之死的最大受益者们出现了!
在场的人听了都非常愤恨。
王子朝捏紧拳头道:
“这案一定要查,这凶手一定要抓到!大家要团结在一起,稳住政局,誓死实现天王的遗愿!”
听此,众人莫不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
多年后,人们才知有关此事的一些零碎情况。
也可以说有些是我所不知的事件先兆,可惜已于事无补。
《国语》云:
景王既杀下门子。宾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惮其牺也。”遽归告王,曰:“吾见雄鸡自断其尾,而人曰‘惮其牺也’,吾以为信畜矣。人牺实难,己牺何害?抑其恶为人用也乎,则可也。人异于是。牺者,实用人也。”王弗应。田于巩,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未克而崩。
——《左传》对此的记载也大同小异。
这是说,就在景王令杀下门子后,宾孟曾带着随从到郊外漫步。
他见到有一只雄鸡自己弄断了尾部的羽毛,便问随从是怎么回事,随从回答说:“这是雄鸡怕自己被充做祭品,所以自行残毁。”
随从的这番话本是无稽之谈,宾孟却将这件事告诉了周景王,并对他说:
“雄鸡怕用作祭品而自残,人就不是这样。祭品是被人使用的,被人使用确实难以做到,但被自己使用就没什么妨碍了。
他似乎在暗示景王:立王子朝为太子,这是为自己使用,并没有什么害处,请大王速作决定!
宾起借题发挥的这番话,好像说到了景王的心坎上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