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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尔王全传_降边嘉措/吴伟【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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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恢复美貌并不难,而且还能变得比原来更加美丽。只是还有一件事,要烦劳你去替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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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答应你。”珠牡急于摆脱这副鬼模样。

  “这件事可不那么容易,我要去赛马,现在却连一匹像样的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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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好办,阿爸的马厩里有良马百匹,任你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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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爸的百匹马中,哪一匹能比得上晁通的玉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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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珠牡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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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匹关系到我一辈子的事业之马,现在还在那百马百子的野马群中,它是非马亦非野马的千里宝驹,除了妈妈郭姆和你二人之外,谁也捉不住它。所以,我要请你帮忙。”觉如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珠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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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马……我……能行?”珠牡并非胆小,只是怕自己不行,反而耽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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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马能听懂人的话,如果捉不住,你尽力喊我的哥哥和弟弟,他们会用日月神索来帮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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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牡点了点头,答应了,心却仍旧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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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只见觉如嘴唇翕动,用手抚摸珠牡的头和脸,眨眼间,珠牡的头上长出了浓密的黑发,脸也变得光洁如明月。郭姆妈妈举起一面镜子,珠牡看见了自己比原来更加美丽的容颜,羞涩地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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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姆妈妈笑了,觉如也笑了。

  (注1)白度母:度母是女神,有白度母、绿度母等二十一种。

  觉如收服了千里宝驹江噶佩布,三人立即动身,返回居住的地方。珠牡自赞颂了宝马之后,自认为此马必定取得赛马的胜利,自己的丈夫必然是觉如无疑,所以,对觉如和郭姆已像亲人一般,认为终身有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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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本应平安无事,迅速返回家里,谁知那觉如竟又想起珠牡与印度英俊少年的私情,心中难免忿然。眼见珠牡欢天喜地的神态,觉如又起了试探、捉弄珠牡之心,便对珠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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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驹虽然已经捉到,但并未调教纯熟,又没有马鞍和辔头,如果骑上去,就有摔死的危险。如果我死了,岂不是你珠牡的过错。依我说,还是让妈妈牵着宝驹走在后头,我俩先行。可是,你骑在马上,我拖着条棍子,恐怕跟不上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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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请你骑在我的马上,我跟着马走,我能跟得上。”珠牡对觉如已深信不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捉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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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觉如说着,大摇大摆地骑在珠牡的骒马卓穆的背上,悠闲自得地往前走,珠牡快步跟着马,并无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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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阵,只见对面山上有一只獐子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觉如假装没看见,却悄声对珠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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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畜牲乃是阴山的獐魔彭拉若琼,它在打我们的主意。你现在唱支歌,它能听得懂的,趁它听歌子的时候,我用套索把它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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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牡见那獐子长得确实与常见的不同,不觉心中疑惑,恐怕这又是觉如的变化吧!况且在这样的山上,怎么会有獐子呢?即便有,也一定不难捕捉,为什么一定要我唱歌?可觉如说了,不唱是不行的。唱什么好呢?珠牡略一思索,便唱了起来:

  在那阴山的山道上,

  站着一只獐魔,

  想走不走,想留又难留,

  觉如已经看中了它哟,

  我珠牡想的是麝香和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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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珠牡唱完,觉如已经用绳索套住了獐子的脖子。哪知这畜牲身粗力大,竟拖着觉如直向珠牡扑来,反而把觉如手中的绳索缠到了珠牡身上。珠牡挣扎着,却不得脱身。一急之下,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只敲一下,那獐子便倒地而死。獐子一死,把珠牡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偌大一只獐子,竟如此不经打,想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怎么就把一个大獐子砸死了呢?

  一见珠牡砸死了獐子,觉如大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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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牡姐姐,降伏这只獐魔的人应该是我,你为什么要先动手把它砸死?还说什么想着麝香和獐肉,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却是个爱财贪吃的女子,岭噶布的人一定不了解你,我得把你这个毛病告诉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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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如,快不要这样讲。砸死獐子不是我的本意,可现在獐魔已死,你要我怎样呢?”珠牡不怕苦、不怕死,只怕名誉扫地。她想自己的美名已在岭地传扬,怎能让觉如把她的毛病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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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也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保密。”觉如见珠牡怕名誉受损,便趁势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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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吧,只要我珠牡能办到的,我答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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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对你来说很容易,就是要借你父亲宝库里的两件东西:一是黄金辔头‘如意珠’,二是黄金后鞦‘愿成就’。这两件东西配宝马,才好参加赛马会。”

  “觉如,我答应。”珠牡虽然知道从宝库中取出这两件父亲心爱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为了自己的名誉,为了觉如的胜利,她必须这么做。她相信,父亲也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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