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你说的!”穆剑不假思索,快速将剑置于左手向右手砍去,梁樱腾空扑去,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剑,王贵及众将士上前将他按住。
“杀!”曹彬气急败坏的跳下马背,刹那间,宋兵们抡起大刀,穷凶极恶地劈向俘虏的颈部,随着一阵凄怆的尖叫声,一百多个人头沿着山坡往下滚落,虎家三兄弟哈哈大笑,王贵勃然大怒,随即领着将士们冲了过去。
“开炮!开炮!”穆剑看着那一具具无头的尸首,内心酸痛不已,于是亲自掉转炮口,径直向山顶处连发三炮,曹彬见势不妙,情急之下便扔下小营转身逃命而去。
“轰……轰,轰……”三声过后,虎家三兄弟以及大部分士兵被当场炸得灰飞烟灭,四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整座断石山顿时被夷为平地。
由于神武大炮威力过猛,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只有曹彬以及一小部分士兵幸免于难,其余人基本上尸骨无存,地上仅留下一些破布和零碎的皮肉,穆剑忍着悲痛到处寻找小营,在他看来,小营必然是九死一生,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丁点残留的肢体,哪怕是一个小指头,可是经过几番搜索,他彻底失望了,遍地所能见到的大都是宋兵留下的残肢。
“小营,小营。”梁樱情绪低落,泪水早已迷失了她的双眼,穆剑含泪走过去安慰一番,梁樱悲伤至极,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在之后的这段日子里,穆剑终日陷入自责、悲伤当中,他常常一个人跑到断石山脚下发呆,而且一坐就是一天,梁樱担心他会因此做出傻事,于是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直到黄昏日落之时。
“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我想再多看一会儿。”几天下来,穆剑的语气低沉了许多,他静静地注视着天边,手指着残阳,叹道:“樱子,你看……黄昏好美,每当看到那轮圆圆的日出时,就好像看到了小营那张可爱的小脸。”梁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语重心长地说:“日复一日,残阳如此,人死却不能复生,大哥,节哀顺变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可是小营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是厄运的承受者。”穆剑抱着双膝,将额头靠在手上,说道:“我对不起慧兰,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小营,可是……”梁樱把脸靠他肩上,说:“大哥,你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小营的命吧,相信慧兰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穆剑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地闭上双眼。
“元帅,元帅。”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打破了宁静,穆剑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梁樱猛地站起来,只见王贵急匆匆地迎面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张陌生面孔。
“王贵大哥,出什么事了……?”梁樱愣道,来人不由分说,纷纷扑倒在地:“属下见过公主、附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是……?”穆剑随口问道,王贵抢先说道:“回元帅,他们是徐丞相派来的。”
“噢?”穆剑夫妇面面相觑,于是赶紧将他们带到破庙,(避难的地方),徐府下人道明来意,并将最近金陵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告诉了他们,穆剑听后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苏概,你毁我名声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折磨若晶?”梁樱深情叹道:“若晶妹妹受尽了委屈,若不是皇后娘娘出面,后果不堪设想,大哥,事不宜迟,我们应当早日回京,尽早揭穿恶贼的真面目。”穆剑点点头,随即让王贵集合人马,连夜向金陵赶去。
正当他们怀着满腔热情赶回金陵的同时,曹彬带着残余士兵已然回到了军营,就在他们刚刚踏进城门的一刹那,潘美及手下副将策马迎面走了出来。
“潘美?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本帅的笑话吗?”曹彬不屑地扭过头去,潘美跳下马背,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作揖道:“曹元帅这么说就见外了,老夫今日一大早过来找您商议军情,听管事的说,您于昨夜率领大军围剿断石山去了,所以老夫就在这里一直恭候您的到来。”
“商议军情?呵呵……,潘大人不是有苏概吗?您手握王牌,本帅又算什么?”
“哈哈哈……,看来曹元帅对老夫的误会颇深啊,也罢……”潘美捋捋胡子,并亲自搀扶曹彬向城内走去。
彼时,众人一同回到曹彬的大营内,潘美、曹彬促膝而坐,其它人则在旁上站着,就在士兵上茶之际,绍阿德借机上前问道:“曹元帅,穆剑可曾被抓?还是被您就地正法?”樊若水恭维道:“曹元帅索有万夫不敌之勇,依我看,穆剑那小子早就归西了。”曹彬见他们有意嘲笑自己,爽朗笑道:“二位将军一唱一和,本帅怎么听着,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二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潘美缓缓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微笑地说:“曹元帅勿怪,老夫这两个手下没有其它意思,可能是他们太过于膜拜于元帅您了?”
“膜拜?哼哼,潘大人真会说话,本帅何德何能受此殊遇?”曹彬抚mo着大腿处的伤口,冷冷一笑:“不过,潘大人,您的神武大炮果然厉害,不仅要了本帅数百将士的命,竟连本帅也差点去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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