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医生年约50岁,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长得面善,言语随和。当他听说安德老人受伤后,便背起药箱,与我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安德老伯家。路上阿泰医生问我安德老伯是怎么受的伤。我告诉他是打猎时被树枝扎穿了脚底板,不过关于其中细节他没有深问,我也没有详说。阿泰到安德老伯家后,先给安德老伯打了一针退烧针,然后又用药水对他的伤口进行了仔细清洗。
“安德伯伯,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看这脚伤得这么厉害,恐怕得三五个月才能痊愈,以后您可千万要小心了,再不要独自外出了,必定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佛爷保佑,您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没法向维拉交待的。”阿泰医生用埋怨地口气对安德老伯说。
安德老伯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怪的,过些日子就好了。”阿泰医生说:“哪像您想得那样,你看这脚伤的,我看一定要残了,不过……不过残了也好,省得您再一个人跑出去打猎了。”安德老伯当然知道阿泰医生说得的气话,他笑笑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敢跟你打赌,半个月后我就能下床走路,你信不!”
阿泰医生说:“佛爷保佑,那当然再好不过了!”伤品包扎好以后,阿泰医生留了些药给我,并对我说:“小伙子,这些药按时喂安德伯伯吃,如果晚上还没有退烧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给他再打上一针,安德伯伯不用电话,这个先借给你用着,上面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说着,阿泰医生将自己随身带的一部手机摘给我。”我对阿泰医生说:“谢谢您阿泰医生,手机不用留了,反正安德老伯家离你家也不远,我走几步也就是了。”
阿泰想了想说:“也好,那就多辛苦吧!”安德老伯说:“好了,阿泰!我没事的,你家里事多就先回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的。”阿泰医生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记住好好养伤。”“放心……放心……海儿,帮我送送阿泰医生。”安德老伯冲我摆摆手说道。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过来,等看到安德老伯冲着我笑时我才明白,海儿是安德老伯为我临时取得名字。我连忙点了点头,将阿泰医生送了出去。
送走阿泰医生后,我回到房间,对安德老伯说:“老伯,您叫我海儿我差点都没反应过来!”安德老伯笑笑说:“我这是考验一下你的反应能力,嗯,还行,还算机敏,怎么样?‘海儿’这个名字好听吗?”“挺好的!”我点了点头说道。安德老伯说:“其实我叫你海儿,也是希望你的心胸像海那样广阔,能够不惧任何困难,能够战胜一切。”“谢谢您老伯,那您想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吗?”我问安德老伯。
安德老伯说:“不用的,不用的,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叫你海儿就挺好的。”我心想,老伯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好,剩得以后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笑着对安德老伯说:“那好,以后我就是您的远房亲戚海儿了。”安德老伯哈哈大笑。
晚上,安德老伯的烧退了下来。在吃过晚饭后,我们俩坐在一起闲聊。从闲聊中我得知,安德老伯曾经在部队服役十八年,在当地政局混乱战事不断的环境下,他坚守一线作战,历经百战,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铁血军人。安德老伯有一子一女,女儿叫维拉,早于数年前移民到了泰国曼谷,儿子拉拉安则在20年前因为意外去逝了,安德老伯的夫人在儿子去逝后不久也因为肺病离开了人世。
在离开部队后,安德老伯就一直独自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在谈到拉拉安的时候,安德老伯有些伤感地说:“海儿,你知道吗,拉拉安去逝那年就像你这般大,聪明、诚实、能干,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国家的适龄男青年都要至少到部队服役两年,拉拉安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我自己饱受战争之苦,所以没有让他再走职业军人这条路,拉拉安从部队回来之后自己做一些外贸出口的生意,事业发展得也还可以……”
“那拉拉安是出了什么意外呢?”我问安德老伯。安德老伯说:“那一天,拉拉安的好朋友,也就是阿泰的弟弟,跟人发生了械斗,拉拉安去劝架,结果却被对方用刀刺伤脾脏,折了命。”我劝说道:“不好意思老伯,又提起了您的伤心事,拉拉安既然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您也就别太难过了。”
安德老伯笑笑说:“没事海儿,你不用劝我的,我不是那种埋在情绪中拨不出来的人。”我问安德老伯:“您为什么不跟着女儿去曼谷生活,而非要自己孤单地生活在这个小村子呢?”安德老伯笑着说:“人老了,就不去给孩子们添麻烦了,再说我一个自由自在的也挺好,当了一辈子兵怕被人管怕了!哈哈哈……”“老伯,您的这处理论还真是有趣……”我笑着点头道。“阿泰医生这人挺不错!”安德老伯说:“是呀,阿泰是个好孩子,对于拉拉安的死他一直很愧疚,所以这些年对我一直很照顾,特别是在前几年他弟弟病死以后,对我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 紧接着,安德老伯又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阿泰这样照顾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因为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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