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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_斩空【完结】(133)

  方腊陡地一停,轻叹了口气道:“石护法,你是本教的栋梁,文武都是教中的翘楚,又对本教忠心不二,我是倚你为干城的。只是你于这人心鬼蜮上头还欠了些,现在是本教根本重地危急存亡的关头,切不可以忠厚待人,还要多长几个心眼才是啊。”

  石宝羞愧的无地自容,脚下一软就要跪倒,却被方腊一伸手给拉住了,微微一笑道:“你既有了觉悟,那便很好,同是明尊座下弟子,无须弄这些虚文,依旧同心协力本教出力便了。”

  石宝感激涕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俩人一前一后,大步向苏州城中而去。

  与此同时,高强在应奉局后厅中坐着,正与许贯忠议论自己这出榜求花石的法子利弊如何,许贯忠是大为赞赏,说此法一不扰民二不费钱,坐等四方求官心切者送花石上门,乃是以仁政行雅事,“衙内真奇才也”!

  高强连连摆手道:“贯忠过誉了,此法是饮鸩止渴,只能行于一时而已,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许贯忠楞了一下,低头思忖了一会,抬头道:“衙内的意思,可是此法派官过甚,而本朝对士大夫向来优裕,这般做法会给朝廷增加负担?”

  高强摇了摇头道:“每年添上几十个小官,最多不过多千贯官俸而已,朝廷还负担的起。只是这么一来,必然令奢靡成风,多少人力物力要用在寻花觅石上,我这里收十几本花石,外间起码要献上来千百本,这其中的耗费可就大了,民力蓄积不易,这等滥用法怎是长久之计?”

  许贯忠愕然片刻,却笑道:“衙内这可过虑了。以贯忠看来,本朝奢靡之风非从今日始,也不会因这一件花石政而兴废,就算民力不用于花石,难说不用于其他,何况官民都知为自己打算,衙内这般令彼等自负搜寻培育花石的花费,一索之后便可明了其中所得几何所费几何,不能承担者自然退却,民力何滥用之有?”

  高强一楞,随即大笑:“贯忠所言极是,极精到!”心中暗自惭愧:这样的微观经济观点本来是古典经济学里最常见不过了,经济人假设本来就是古典经济学的基础,自己一个来自现代的大学生居然还要古代人分析后才能醒悟,真是“白长了九百岁”!不过回头一想,倒也不是自己太笨,只因回到大宋这一年来满眼只见文恬武嬉歌舞升平,个个都以为这太平盛世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似的,心中焦虑日甚一日,便事事都往这上头动脑筋,花石纲又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恶政,自己会把事情想的过于严重也是难怪。

  俩人正在谈论间,忽听廊道上一阵脚步响,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撞进来,高强定睛看时,却见是鲁智深和那自己在运河里捞上来的病人,自己这几天忙着交接事务,又要与党世英、陆谦、杨志等人点阅苏州军力,忙的是晕头转向,几乎忘了还有这人,现在见他居然已经下地行走自如了,不由一阵惊喜,忙上前拦着道:“这位壮士,病体可大好了?”

  第九章 行者

  那人见了高强,先是一怔,随即大喜,翻身便拜道:“当日在运河中救得在下性命的必是这位恩公,请受在下一拜!”

  高强忙上前搀扶起来,仔细看他时,见他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骨架甚大,长手长脚极有派头,只是久病初愈之下形容憔悴,瘦得几乎要脱了相,只有眼中还存留几分神采,病可是大好了,喜道:“兄台这番挣得性命,真是天授!敢问兄台哪里人氏,上下如何称呼?”

  那人刚要回答,眼角瞥见鲁智深正要往后面溜,口中说了声告罪,几大步赶过去拦在头里,跪在地下扯住了袍袖道:“弟子一片诚意,望师傅成全!”

  鲁智深被他扯住了,又知他大病初愈,也不好出力挣脱,闹了个无法可想,只得勉强笑道:“你这人好不蹊跷,洒家有什么佛法可以教你的,又怎能收你为弟子?”

  高强在旁听得惊奇,忙请两人都坐下说话,一问才知,那人是前几日就能下床行走了,一下床就问那日船上的一位大和尚。起初没什么人理他,只有人一日三餐送来,那应天府的大夫也是瞠目不识,因此一直不得要领。今日他自觉身子大好了,便悄悄溜出静养的厢房来,在应奉局里乱转,却好鲁智深出来,迎面碰上。

  这大汉一见鲁智深便口称“师傅”,要拜师,要剃度,鲁智深自家知自家事,从来不知清规戒律为何物的,又是在大相国寺挂单的,如何能收徒?更别提剃度了,是以一口拒绝,理由可说不出口,总之就是不允。

  那大汉倒是心诚,见师傅不收徒又不说理由,想起以前听说书时,高僧收徒弟都是要历经多少磨难和考验,这位师傅又如此大牌,更觉得是活佛在世,便苦苦纠缠,定要拜师。鲁智深好不恼火,却又不好跟这病人动手发嗔,只得趁他一个疏神夺路而走,俩人一追一走,从偏院直赶到后堂来,却又扯在一起了。

  高强听的有趣,那日他叫两个亲随跟着鲁智深去甲板上,其中一个一直守候在旁,将俩人对答的前后经过都看得清楚,自己接到报告赶到甲板上时已见俩人都倒在雪中,忙叫人来抬去船舱中施救,远处依旧传来钟声飘渺,一问才知现下已进苏州地面,那钟声敲响处就是大名鼎鼎的寒山寺了。张随云等人听闻后想起的就是唐人张继名诗《枫桥夜泊》,摇头晃脑地你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我一句“夜半钟声到客船”,就着雪景连诗斗酒,喝了个不亦乐乎,高强想起的却是在现代时自己在元旦时跑去寒山寺想敲钟,结果前一百零八下都被人高价“捐”了,自己要敲只能排队等后面的,还得五元人民币一下,心里登时不忿,心想现在本衙内可是要到苏州地面来做官的,等到冬至、过年时必要到这寒山寺来敲个过瘾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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