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大手一挥,无数的兵卒便上前送死了。
当然,勿论背峞军多么厉害,这也是无数多的兵卒,不是小鸡崽子,就算站在那儿让背峞军杀,也得杀很久才全部砍得翻。
相反,背峞军甚至包括整个魏国军队都没有实行首级算军功的制度。
一是方天定觉得斩首级太不人道,二是如果首级就是军功,那么参军就好比买卖了,没有那个将领能够忍受手下是一群商人。
想一想,若是每个人都为了多斩一个首级而不顾军令,那么令行禁止便是废话。
所以就算他们冲上去让背峞军杀,背峞军也不一定有兴趣。
箭塔之上,长弓依旧射着。
由于赵孤部失去了首领,所以退了下来,由其他部顶了上去。
当然,属于郭德威的部将,在送死的情况下,黄煜是掉不动的。
而且,黄煜刚刚犯下了擅离职守的大罪,这个节骨眼上,自然要发挥那一句,官,官相护。不能互相捅娄子。
哥俩好,贪贪更健康,贪贪万年长。
大雨滂沱,却没有震一声雷,若是这深秋初冬一声雷响,恐怕是天都觉得这些人死的冤枉了。
只是,天还没觉得他们死的冤枉,因为,战争没有无辜者。
永远没有无辜者。
再大的响动,似乎都是无意义的。
甚至,七百背峞军依旧有大半在练拳。
练得是无敌的拳。
峡山之战,似乎就是那么个笑话,由两件很偶然,很血腥,却很幽默的事情构成了整个峡山之战。
而之前发生的峡山水战已然传过千里万里,传到了与之相关的两大国度的每一个角落。
宋庭无不震动。
不是因为宋水师又败了,不是应为峡州差点被破死了七百老兵,不是应为任何事,只因为一个人。
那个无敌的男人,方天定。
战报中如此道:敌将方天定暗如扁舟,郭将军闻之,遂遣三船撞之。三船以离,吾军阵型大乱,兵败如山倒,战末,未闻方天定获救。
战末,未闻方天定获救。
什么意思?岂不是说方天定有很大的可能性死在了茫茫大江中?
这是何等的意外收获,宋军中认识方天定的人,了解他的有两个,一个是韩世忠,一个是岳飞。此二人都知道,方天定就是魏军的脊梁,若是脊梁骨断了,这个国度还有什么值得可怕的?是这个国家造的玻璃?还是这个国家做的木马?
赵桓更是深深的知道方天定此人的恐怖。当年南国全国都要反,方天定一句不能反,于是南国无人再说要反。
等南国成为了宋国的一份子,方天定却说反就反,没有丝毫话语,直接攻打开封。
更令人恐惧的是,此人大的战争数次,小的战役数十次,无一失败。
吃了最大的亏,就是有人用一座城换取了在他手下逃命半个月。
这样恐怖的一个人,他的敌人有可能和他讲江湖道义么?
若是诅咒有用,恐怕赵桓要用一座大殿来装小人儿。
峡山翻不起风浪,长江却自带风浪。
峡州和将领中间的那一段河道,有一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小滩涂,浪花卷过,所有来不及转弯的东西都会被冲上岸。
“三具尸体”和一些碎木板,静静的躺在。
只是三具尸体始终有些奇怪,为何两具是兵丁,而一个却是书生?
白衣长袍,不是书生,难道是医师?
(注:按以前的规矩,遇到古今地名不同因该注释,不过江陵鄂州都未改名,下意识的忘了说峡州。峡州在今公安县西北面。)
第二十一章 腿断了
荆湘交界。
一条庞大的河流传过大地。长江,长长的江水,流过不知道多少户人家的门前,流过多少的渔村。
老渔夫带着自己的女儿到了江边的滩涂,因为这两天陆续有木板冲上岸,有的可以用,有的晒干也能做柴火。
当到了江边时,却第一次见到了人的尸体。
女娃吓得多到了他父亲的身后,看着那些尸体,问道:“阿爹,是打仗吗?”
女娃的父亲笑了笑道:“是啊,打仗不好。”说着眉头却皱了皱。
正当两父女走近之时,三具尸体中的一具突然动了动,那尸体却不是穿的兵卒的衣服,而是穿的一袭白衣。
至少,在淤泥下,还认得出这是白色的衣服。
“尸体”低着脑袋,看着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两边的尸体,咳嗽了一声之后抬起了头。
女娃不过十六七岁,却也是到了情窦初开之时,看着那活过来的尸体抬头看自己,不免有些娇羞,随即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秀才吗?”
那道身影实在落魄,却也很清秀,很平静。
只是,当他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才发现,身上白色的衣服已经烂成了到处是洞的筛子,这一抖,胸膛便露了出来,似乎有些痕迹,像是瘀伤。
那男子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许久才摇头道:“我不是秀才。”
当然不是秀才,因为他是方天定。
那渔夫说道:“这里里城里还远呢,你是因为遇到打仗,你们船翻了,才落水的吧?先去我们家住一夜吧,然后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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