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春钟爱地问道:“听说定剑大人招兵辛苦,看看我给你找来了谁当你的帮手?”
陈定棋从人群后走出来,拱手一揖,招呼道:“大哥,贝勒爷派小弟到你的麾下,负责训练新兵。”
陈定剑喜出望外,说:“三弟,贝勒爷如此器重你我兄弟,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陈世恩告诫地说:“《孔子三朝记》上说: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文王取人以度。自古选兵如选辅佐,你兄弟二人当伊必尽力。不负委任。”
“是!”陈定剑兄弟俩齐声回答,充满诚恳。
代春说:“女儿,拿书来!”
仪凤应了一声,捧出早已准备好的两本麻沙版线装书。
代春说:“这一本是曾文正公的《兵鉴》,专讲如何挑捡新兵的相人之法,给定剑大人。另一本是戚继光的《练兵记实》给定棋大人。”
仪凤分别将书送给陈定棋和陈定剑。当陈定剑接过仪凤手中的书的时候,他感觉到仪凤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了他一下,一股热流瞬时通过他的指尖,传导到全身,热烘烘的。
这时候,值星的大副急匆匆地赶进指挥台禀报:“启禀贝勒爷,统制大人,一队绿营兵封锁了码头,把总奉福州将军的手令,要求上舰搜查!”
代春一听大怒,说:“大胆!凭什么绿营兵敢搜查我的军舰?”
陈世恩怒不可遏,说:“凭什么绿营兵管到海军头上?拒绝他们登舰!”
大副说:“他们持有军咨府载涛大人的令牌,说舰上挟带有革命党的枪支,非查不可!”大副并不知道内情,其实是周友三怀疑“海星”号上藏着五爷的黑枪,便从“天华”号上给京师的军咨大臣载涛发了密电,载涛才电令福州将军彻查“海星”号。
铁祥一听是载涛贝勒下令彻查的,认为借钟馗打鬼的机会到了,就装作辞色庄重地说:“贝勒爷,统制大人,末将以为既是军咨府下令彻查,必定事出有因。革命党猖獗活动,无孔不入,还是准查为上策。”
代春得知是载涛贝勒下令搜查,原先的底气先泄了一半,事关社稷安危,他不能不防,可是要让绿营兵一查,一经抄报传遍各省督抚司道衙门,日后海军兵船还有何脸停泊在各大码头加水添煤?便征询地问陈世恩:“统制大人,你以为如何?”
陈世恩斩钉截铁地说:“海军有专权,毋需旁人插手事务!卑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信严管海军官兵,不许染指会党,更无从谈起私运枪支谋逆,请贝勒爷明察。”
代春频频颔首,说:“统制大人追随萨大人筹办海军,忠心可表,无庸置疑。大副,你去知会岸上的把总,请他退回,我自会向军咨府解释。”
铁祥连忙阻止,道:“贝勒爷请三思。事关家国社稷安危,满人责无旁贷,岂能顾海军一己之私?”
陈世恩听了很不悦,说:“帮办管带大人,满汉一家是我朝定制,海军岂能分离彼此?海军之事就是大清之事,社稷之事!”
仪凤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说:“阿玛,海军忠心体国,是全体官兵的共识,不能挫伤了他们的一片衷情。”
铁祥弦外有音地说:“格格,新军也是发誓效忠朝廷的,可是事实证明,参加孙文造反的有不少就是新军!”
陈世恩气得脸色发紫,厉声地说:“帮办管带大人,海军不比新军,它是有源之水,有根之木,甲申海战和甲午海战就是佐证!”
代春发现铁祥和陈世恩陡然加大裂痕,连忙朝着一言不发的陈定剑问道:“定剑大人,你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定剑正在私忖,“海星”号上究竟是哪家会党私运了枪支,有心想帮助脱险,见机会来了,就说:“回禀贝勒爷,卑职以为不可不查,也不能由绿巴基斯坦兵彻查。”
“此话怎讲?”代春正在左右为难,就寄望甚殷地问道。
陈定剑有条不紊地说:“如果舰上真有人挟带黑枪,事关谋逆,所以不可不查。如果纯属捕风捉影,事关海军和军咨府的脸面,所以不能由绿营兵搜查。海军陆战队已经招收一队的新兵,正在码头上候命,他们与军舰上的官兵素无瓜葛,卑职以为可由他们来代行搜查,军咨府也不会有疑义。”陈定剑自信新募的陆战队士兵有指臂之效,定能化险为夷。
代春听了正中下怀,征询地问陈世恩:“统制大人以为如何?”
陈世恩说:“新招募的陆战队可是皇太后恩准筹建的生力军,是拱卫海军枢杻和基地的臂膀,当然可堪依 !”他的弦外之音用皇太后来压挫以铁祥为首的舰上一批满族军官的傲慢和盛势。
铁祥本来想借搜枪事伯撬挖陈世恩的墙脚,早日夺取旗舰的管带大权,如今见陈定剑说得笃笃有理,只好见风转舵,说:“贝勒爷和统制大人言之有理,卑职愿效犬马之力。”
代春说:“定剑大人率陆战队听从铁祥大人调遣搜查,一俟发现可疑官兵,不分满汉,一律扣押!”
铁祥和陈定剑立刻领命,分头行动。铁祥立即用扬声器命令全舰官兵在前甲板列队集合候命;陈定剑命令一个队(连)的陆战队士兵登舰分头搜查。绿营兵的把总见事情有了转圜,也只好改变了主意,但执意留在码头上等待搜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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