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春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说:“女儿,铁祥因为你喜欢过陈定剑,正吃你的隔壁醋,你怎么还为了陈定剑的事去向通融?”
仪凤执拗地说:“女儿可以告诉她,如果他还想结这门亲事,就不要为难陈定剑。”
代春说:“我傻女儿,你这不是此地天银三百两吗?这恰恰证明你同陈定剑还藕断丝连!铁祥根本不会为了婚姻服你的压力,因为他是奉旨与你议婚,就是抗旨!阿玛就是欺君!”
仪凤一时哑口无言了。
第八章 2
更新时间 2012-05-17 18:59:04字数 7853
代春了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阿玛叫你不要插手的原因。”
仪凤问:“那就眼睁睁地看着陈定剑蒙冤而死?”
代春说:“你不必焦急,阿玛已经传令让巡抚李大人会审了,他真是与革命党无关,总不会冤枉他的。可是昨天晚上他怎么偏偏就去了案发现场呢?”
仪凤不敢声明是也偷听了阿玛与李巡抚的谈话,才叫陈定剑去报信的。那样就牵连了阿玛,而失去一只有力的援手。她指望周友三能见到李巡抚,晓之以理,放了陈定剑一马。
此时周友三果然在巡抚衙门的密室与李巡抚在洽商,他的军谘密使身份如何有李巡抚知道。
李巡抚说:“周大人,昨天晚上功亏一匮,本督失职,还望大人赂军谘府大臣解释。”
周友三说:“事出突然,有革命党抢先示警,才让林觉民三人逃脱了,不能全归咎大人。不过陈定剑不是革命党,他也不知道林觉民三人是革命党,出于对同窗的担心,才想去通知他们的,当时我在场,可以作证。”|
李巡抚说:“林觉民他们逃脱了,不必担心,本督已经下令全城戒严,连马尾港口都让海军封锁了,他们是孙猴子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只是陈定剑偏偏被铁祥抓住了同,铁祥的背后可是乃父康禄大人,他不但是代春贝勒爷的对头,而是皇太后的红人,所以切不可草率从事。万一陈定剑隐瞒着周大人,暗中与乱党沆瀣一气,岂不是让你我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周友三说:“李大人,我与定剑知根知底,他陈家世代效忠大清,岂能是背节之徒?”
李巡抚捻着山羊胡说:“大人稍安勿躁,反正陈定剑已经被抓了,不如先会审无妨,如果确属误会,再放不迟。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周友三说:“不行,这会有碍他的官声。”
李巡抚说:“昨天夜里,本督已同贝勒爷商定了,这不但可以堵铁祥的嘴,也防止他向朝廷告发,三者你我也可以保住顶戴花翎。”
“老骨头!”周友三在心里骂道,却也能听任摆布,因为他不敢挑明是仪凤格格事先泄密的,那会失去营救陈定剑的一座靠山。
陈定剑被抓,安民巷陈府内安静得出奇,这一切都是夫人任月娟刻意安排的。
消息是陈定棋派林守江昨天连夜密报给任月娟的,陈定棋则径直去了巡抚衙门听凭代春发落。任月娟得到消息后,不让府中的下人得知,就派林守江赶去马尾港向驻节穹甲巡洋舰“海星”号上的陈世恩报信。昨天祭祖会亲的酒宴结束后,陈世恩没有盘桓家中,而是赶回马尾港,住在“海星”号上。这是自北洋海军成军后定下的管带必须住在舰上过夜的军规,陈世恩兼“海星”号的管带,一直恪守不变。
任月娟和小女儿陈定琴彻夜困在卧房内,寸步不离,为陈定剑担心,焦急地等待夫君归来。
陈定琴不无害怕地抓着母亲的手,颤抖着声音问:“娘,二哥不会是乱党吧?”
任月娟安慰地说:“不是,他可是萨统制的左膀右臂。”
陈定琴又问:“那官府为什么抓他?”
“他们抓错了……知道吗,被冤枉的事是常有的,你爹从前不也是被冤枉过吗?后来不是官复原职了?”
“爹说过,那多亏了代春贝勒爷。”
“如今代春贝勒爷是筹办海军副大臣,一定还会帮助我们家的,所以你二哥会没有事……”任月娟不知不觉得又想起了怨爱交集的代春。
陈定琴满怀希翼地说:“娘说得对,贝勒爷会救二哥的……”
“但愿吧……”任月娟想起昨天代春见过大儿子陈定书的事,又有点忧心代春会不会迁怒陈世恩,而不救定剑呢?
母女俩正在饱受不安煎熬的时候,陈世恩披着清晨的熹光赶回家来了。
任月娟一见陈世恩两眼裹满血丝,就知道他获悉消息后也是身●苦恼,昨天祭祖会亲所带来到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了。
陈世恩负咎地说:“夫人,让您担忧了。”
任月娟不愧是阀阅之家的夫人,说:“老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奴家见惯了。”
陈定琴毕竟不少更事,说:“爹,快去求贝勒爷放了二哥吧?”
陈世恩安慰道:“你二哥会没事的,越是在这节骨眼上越不能病急乱投医。”
陈定琴吃惊地说:“爹,哪什么事都不要做吗?”
陈世恩说:“对,什么事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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