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德心领神会,嘿嘿笑道,“家中论马步战,勇者不外胜猛,旭一,重秀,不过重秀需要随军掌管烈火营和天雷营,看来只能在胜猛和旭一中选择了。”阿倍秀明和道,“主上忘了,胜猛大人随阿部大人镇守上野国馆林城去了,这是咱们进兵退兵甚至粮道的重要所在,调动不得的!”孟昭德装的好像才记起一样,拍着大腿说道,“对对对,那就只好让旭一委屈一下,他的武勇足以对持地黄八幡,也颇通兵法,可以用计啊。”
堂下众将包括田中旭一在内都知道孟昭德和阿倍秀明的心思,各自暗笑,果然只有山下政虎猜不出,噌的站起身来喊道,“大人,你怎么偏心!当年掌管天龙军,有田中大人,可也有我政虎啊,为何今日单单不提政虎呢!是看不起政虎的武艺么,好,田中大人,你我一别多年,也不知道你是否颇有提益,来来来,出去大战三百回合,给大人面前见个高低!”田中旭一被一句话“一别多年”伤透了心,自知背叛本家,再难取得众将的信任,只好尴尬道,“山下大人言重了,旭一不敢战,非山下大人对手。”
孟昭德闻言忙和阿倍秀明对视一眼,阿倍秀明解围道,“好了好了,政虎啊,莫要挑战了,你当我和主上不知你的勇武么,只是田中大人治军多年,颇通兵法,是帅才,我问你,若是你提兵去战北条纲成,幻阉知道后从旁偷袭你,或者断你粮道你当如何?”山下政虎猛的提了一口气,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蒙,最后才讪讪道,“那就...那就再给我个军师,大人都有军师,我也...我也要一个。”
这话说得满堂哄然大笑,孟昭德捂着肚子哎呦道,“你啊,你啊,你不问问看,就你那个火爆脾气,谁敢给你做军师啊,不要说别人,就是政文我给他调来了,你肯听他的话么,还不是一个不满意就瞪着眼睛喊‘你不尊敬兄长,是谁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的’,政文为了这个事和我说了几次了,政虎啊,不是我不用你,是你不争气,关键时候不能为我排忧解难啊!”
山下政虎从小跟随孟昭德,将其视如神明一般,最怕的就是听到孟昭德说自己帮不上忙,是个没用的人,他被孟昭德这样一挑逗,果然大声喊道,“那我保证听从军师的安排,如果我发蛮子脾气,就让我...就让我被小卒子刺死!”说罢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粗壮的臂膀,将坐在身边乐得什么一样的竹中重距给举了起来!一边喊道,“竹中大人,你哥哥生前就照顾我,我也听他的话,没悖逆过,我现在把你当你哥哥尊敬,你给我当军师吧。”
山下政虎身高将近两米,把一米五几的竹中重距举到空中,搞得竹中重距又好气又好笑,他连连哀求道,“山下大人,山下大人,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自有主上做主!”山下政虎转头看了看孟昭德,只见孟昭德脸色带笑,阿倍秀明也是捂住脸庞,知道自己确实失态了,忙将竹中重距小心的放下,搔了搔头对孟昭德说道,“那是政虎失礼了,大人啊,你就给我派一个军师吧,我保证听话。”孟昭德这才点了点头,环视四周道,“谁人愿意请缨,和政虎领兵去抵挡地黄八幡啊!”
话音刚落,满堂鸦雀无声,原来山下政虎虽为孟昭德爱将,可平日粗野惯了,除了竹中重治,山下政文几个,真没人能和他亲近,所以到了关键时候,谁也没这个自信能约束山下政虎,统治一支兵马。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有一人从席间的最末处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属下愿意追随山下大人左右,从旁协助,抵挡地黄八幡,请主上恩准!”
孟昭德一看,原来是小将铃木重朝,重秀嫡子(也有说是铃木佐夫太四子,也有说杂贺孙市另有其人,是他的儿子),这才是一位年仅十七的小将,他如何能当此大任?孟昭德不由看了阿倍秀明一眼,阿倍秀明转念一想,说道,“重朝打算前去,勇气可嘉,就委给他新赤备第一镇如何,不过军师之事还要一人员才可,不如秀明前往,佐助山下大人吧?”
孟昭德知道这是阿倍秀明抛砖引玉之计,忙附和道,“哎,若是如此,只有军师亲自走一趟,你我分开,由我带兵劝降三国了。”此话一出,众将纷纷愧疚,心想一个十多岁的小将都能主动请缨,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各个躁动,皆要开口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久食主上俸禄,还是让我为主上分忧吧,区区地黄八幡不足惧,待我将其战旗取回,为主上装饰卧房。”
众人一听,心中都有不满,这是何人出此狂言,不是有向主上卖乖示好的意思么,皆扭头去看,这一看,才都闭口不言,知道也只有此人有此大才,能够说到做到。孟昭德和阿倍秀明也抬眼看去,只见一位灰衣短打面目扭曲的猥琐老头斜靠在纸门上,坐在议事堂的最外侧,满脸的淡然气度。孟昭德一见此人开口,大喜过望,大声说道,“好!那就山下政虎领新赤备第一镇,第二镇,第三镇,五色营天字营,地字营,火字营,六千人出上野国,抵御北条纲成,重朝为副将,掌新赤备第一镇,请居士担任军师,襄助左右!”
原来这位面目丑陋的老头就是天下第一幻术奇才,号称智谋无出其右,玩弄松永久秀,甚至帮助斋藤利三颠覆大名政权,天下人人敬畏之的果心居士,此人不通忍术,却作息和忍者一般,此人出身僧侣,却从不吃斋念佛,此人随时保持着笑容,可出手就是杀人无形的诡计,孟昭德早就听过此人的名声,对此人并不喜欢。三年前,孟昭德巡视信浓时,在路边看到一位快要饿死的老者,出于怜悯,孟昭德下马赐食,老者不能自进,孟昭德竟然亲自掰开饭团,融到水里喂他吃下,老者还醒后,并无感恩之情,只说道,“老朽听闻孟昭德仁义,果非虚言也,平日常有贵族子弟自视甚高,效仿孟尝春申,不过东施效颦,老朽则视如敝屣。又有勇武悍将,自以为能平统天下,老朽则嗤之以鼻。老朽一生漂泊孤独,从不肯臣服于真正的霸者,却不知今日能否从孟大人这里讨一万石粮食吃吃。”开口就要一万石粮食,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跟随孟昭德左右的步卒都对他直翻白眼,孟昭德初时也不甚欢喜,可惠隐院却突然说道,“贫僧每日所食,不过两顿饭,要两碗粥两盘咸菜,一条烤鱼即可,剩下的给这位老师傅吧。”孟昭德知道惠隐院自遁入空门之后,从不轻易为别人开言,深感惊奇,就答应了下来,让这个看似将死的老头做了一万石的大财主,待上野国甲斐等地平定后,复又封赏了惠隐院一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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