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湘赣敌军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二次反革命“会剿”被粉碎,彭儒也随红军大队回到了井冈山,分配到湘赣边界特委,搞妇女工作。
10月14日,中共湘赣边界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谭震林当选为特委书记,陈正人为副书记。不久,特委机关也从宁冈茅坪的步云山迁到了茨坪。
在茨坪,彭儒又一次见到了陈正人,她高兴地说:“陈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没有跟部队走?”看见彭儒,陈正人眼睛一亮。
“我现在被调到特委来搞妇女工作,以后又是你的部下了,请多帮助噢。”
“太好了,我们以后互相学习吧。”
有一次到黄坳检查工作,陈正人与彭儒刚好在一组,回来的路上,陈正人说:
“彭儒同志,听说你的小名叫良凤,是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常听见有人这么叫你,以后……我也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行,这有什么不可以?”
“良凤,你很能干呢,听说你十四岁就入了青年团,第二年参加了湘南暴动,我还听说,宜章年关暴动时,你买了很多红纸来写标语迎接工农革命军,店老板问你买这么多红纸干什么,你说是给左右邻居写年对骗过了他,对吧?”
“咦,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我可从来没对人讲过呀。”
“这个,这个,我是听你们宜章人讲的。”
陈正人与彭儒边走边谈,身后留下两串脚印,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一天,彭儒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谁来的呢?一看信封上那秀丽飘逸的字,彭儒仿佛看见一张定额头、方下巴、鼻梁挺直的脸庞,顿时怦然心动。
信是陈正人写来的。
彭儒拆开信,抽出一张粉红色的礼札纸,上面是工整秀丽的蝇头小楷。信是用文言文写的,她还有点看不懂,可是,信中表达的求爱之意,她再明白不过了。信尚未看完,脸上早已是彩霞满天,心里却又羞又喜。
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彭儒手足无措,她想了想,把信放到军装口袋里,匆匆地去找好友贺子珍和嫂子吴统莲商量。
看到彭儒满脸通红,步履匆匆的样子,贺子珍打趣道:
“良凤,今天碰上什么喜事啦?是不是收到求爱信了?”
贺子珍是歪打正着。彭儒红着睑把信递到了贺子珍和吴统莲的面前:
“贺大姐、嫂子,帮我拿个主意。”
贺子珍接过信,看着看着,嘴角绽出一丝微笑,对彭儒说:“哎呀,良凤,你还有什么犹豫的?陈正人年轻有为,作风朴实,是个人才咧!”
“如果你心里觉着愿意,就回他一封信吧。”嫂子吴统莲劝她。
“这种信怎么写呀?”彭儒不好意思地说。
“我这个当大姐的今天帮你一回,统莲,你来执笔,我和良凤来说。”
第二天,一封出自三人手笔的情意真挚的信就到了陈正人的手里。陈正人拿着这封梦寐以求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晚上,陈正人喜滋滋地找到彭儒,两个人漫步在茨坪清清的小溪边。
“良凤,你的信写得真好,到底不愧是女三师的学生。”
“这写的不……”彭儒差点要说出事情经过米,说到还儿却多了个心眼,舌头拐了个弯,“这与的不好,你过奖了,你的文学才真是好。”
深秋的夜晚,凉气袭人。陈正人取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褂加到了彭儒身上,动情地握着彭儒的手,说:“良凤,我们结婚吧。”
彭儒将头轻轻地靠进陈正人怀里,羞涩地应了声“嗯”。
遂川县委的同志得知陈正人和彭儒结了婚,七拼八凑,给他们的老书记送来了一条印花布的薄被子。
陈毅在回师茨坪的路上听说陈正人和彭儒成了伉俪,一到茨坪,便直奔陈正人和彭儒的“家”,进门就嚷:“喝喜酒的来罗!”
彭儒赶紧迎出来:“是陈主任啊,快请坐。”
陈毅一坐下便说:“听说你跟我们的本家结了秦晋之好,怎么也不通报我老陈一声啊?不行,得罚你们请客。”说完得意地笑了。
当晚,陈正人和彭儒把两个人的伙食节余和零花钱凑了凑,托县委的同志买了一只大母鸡和几斤猪肉、几斤酒,搞了一桌喜宴。陈毅、宋任穷、杨至成、彭琦(彭儒的哥哥)、吴统莲等人前来赴宴贺喜。
陈正人和彭儒结婚没多久,湘、粤、赣三省敌军便开始发动了对井冈山的第三次“会剿”。
1929年1月,井冈山前委决定主力红军进军赣南,红五军、工住所部三十二团和湘赣边界特委留守井冈山。其中武装力量不足一千人。
元月下旬,井冈山军事根据地内的五大哨口,被敌人攻破了其中的桐木岭、八面山、黄洋界三个,井冈山失去了屏障,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
在一个雨雪霏霏的下午,彭德怀、滕代远等率红五军和地方赤卫队按原定计划从荆竹山向外突围。
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里,彭儒碰到了陈正人。自从这次反“会剿”一开始,他们就没见过面。这时的陈正人,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正紧张地指挥群众坚壁清野和撤退。他的破棉袄绽出一团团棉花,在寒风中飘动,原本白净的脸,这时已被硝烟熏燎得乌黑。彭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正人面前,什么也顾不上说,只深情地对视了一眼,便一起继续组织群众和部队疏散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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