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宁知道博雅这个名字起，由不屑，好奇，后到谈判时的愤怒，欣喜，再到现在的惊讶，短短旬日将人生的喜怒哀乐走了一遍，如果能和他再走近些，对自己对家族，成效都不可估量。
“贤侄准备怎样处理那些珍珠啊？”
“不瞒世叔，这次一共出品9600多成品珠，按市场估价，最低也在80万两。如此巨额，小侄也很担心，目前却无良策，不知世叔有何良策教我？”
“80万两确实够惊人，就是穷整个朱家都达不到这个数，但在汴梁城却也不算啥，皇亲国戚，豪门大族，富可敌国的都多了去了，更有北国外族豪商，贤侄倒也不要担心露富。珍珠既然出来了，当然也是要变现。我看目前世侄最大的难题不是收益，而是怎么出手,对吧？”
郭威微皱眉头，但还是笑道：“世叔明鉴。”
朱效端杯抿了一口，道：“珍珠是好东西，贤侄也好手段，这些珍珠的品质不敢说绝好，但胜在量大，如果贤侄自己零售或者分担批发，收益当然更可观。不知贤侄是想自己奇货可居慢慢卖还是想图省事一次性处理？或者也按总代理方式？”
郭威想了想，才道：“世叔可能还不知道我博雅庄园的行事风格，我们是以文化立世，不经商。上次在江宁，是站在苏家的角度，不得已而为之。这次处理珍珠，诚如世叔所言我想图省事，希望一次性卖断。为此，我们也为买家留出了足够的利润空间，首先就是在筛选品质时，在对尺寸大小的确定上就小不就大，这里就有很大的回抽余地。另外按市场估价也还可以再适当让利。”
“嗯，世侄仁义，话说在明处，真正懂行的商人是很容易辨别出来的。”
郭威笑道：“这里就是想让买家看到余地，不是我们故意疏忽。当然一定要分出绝对的准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太费事。”
朱效眼珠子转了转，不说话，只是端杯茶慢慢喝，不时还看看小儿子那意思是问：元芳，你怎么看？
这元芳帅是够帅，奈何这种大阵仗，心里直道：我是打酱油的。
老狐狸啥意思啊？你到底想怎么玩？郭威也不好明问。
“再来一次江宁的那种按地区总经销方式。。。”郭威自言自语。
朱效“啊”地一声，端茶杯的手随即陡然一抖，里面的清茶竟然溅出几滴，急忙放下茶杯，连声道：“失礼失礼。”
对方如此反应，郭威还是没有明白。
按目前和博雅之间的关系，汴梁的总经销权应该没有问题，80万两的交易巨额啊，就不说小倩是按保守的市场估的价所含的水分，就按博雅刚才自己说的大小定级空间，这一来而去的差额不少于两成啊，啥概念？16万利润！
不要分啊，给我一家吧，朱效内心掀起狂澜。
怎么样使这小狐狸安心让老夫吃这份独食呢？朱效心思急转。
听到总经销就恐慌，被苏绣搞怕了？交部分定金然后前清后欠？或者直接代销，卖完付款？这以后去收钱怎么办？后世里老赖杨白劳比债主黄世仁神气的事，郭威可是太熟悉了。
朱效在那琢磨怎么一口吃下，郭威则越来越小的考虑对方实力，双方越想越反。
不管了，郭威决定后对朱效说：“汴梁朱家按分期付款吧，第一次10%，第二次30%，第三次全清。“”没说期限，也没说数额。
朱效一拍大腿：“好，贤侄爽快。”
说完从怀里掏出大把银票，从中抽出一张收入怀里，其他的全部递到郭威手上，说：“这是大宋官银19.5万两。11.5万清苏绣货款，老夫先交8万，提第一批10%的货。还请世侄容我几日，待我筹来第二批30%的钱再来提货，80万总额保证一个月交齐。”
等等，8万两算10%，那总数是80万，这是全部啊！老狐狸先不是说穷整个朱家都没有这个能力吗？还有，你交了10%定金，就可以全部提货，余款按再按两次付清就行啊。郭威糊涂了？
看着郭威疑惑的脸色，朱效急道：“贤侄啊，这80万可是天文数字，任谁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老夫说一个月，还得四处求亲盼友，可是没法再提前了。”他以为郭威嫌他时间太长。
懂了，朱老板是要买断做独家，还是现款现货，钱货两清，而且一个月完成。更乐的是：80万两不还价。
自己确实是低估他了，想法背道而驰，快笑吧，不笑那是猪。
不对，对方才是猪，只是写法不同。
郭威心里乐翻了天，太出乎意料了。口里应承：“就依世叔。”
矜持再矜持，谈定再谈定，咬舌，掐腿，郭威努力控制着情绪。
望着挤眉弄眼，一脸怪像的郭威，朱效不解的关心，问道：“贤侄哪不舒服？”
“那啥,嗯,小侄,痔疮发作。”捂着屁股，郭威溜走了。
郭威怀揣近20万银票，跟着小孩似的蹦蹦跳跳，唱着《我心爱的小马车》来到博雅楼。
我心爱的小马车呀，
你就是太顽皮
你若是变得乖乖的呀，
今天我就喜欢你
的答的的答的，
的答呀的答的
不达目的不休息呀
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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