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煤对组建全国最大工地是重要支柱,哪怕没有铁矿,燃煤也必须要有。
现如今还没有形成三镇局面,云梦泽偶尔还能流窜出来一两头随时要灭绝的矮小犀牛。这也就罢了,离汉口不远的一处湖泊,还发现了一个扬子鳄家族……
虽然扬子鳄只能咬死鸭子,对人几乎没有致命威胁,但难保这群蠢萌的爬行类中出一个巨人症,所以张德还是让人赶紧把它们全部逮捕,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它们就会成为包包还有手套皮靴。
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约莫五点钟光景,张德骑着从长安带来的黑风骝,径直前往赴宴之所。
一路前行,汉阳城中的百姓纷纷侧目,大约是没见过这般高头大马招摇过市的长安来客。
如今张德身量长大,又骑着一匹毛色乌黑油亮的神骏,左右又都是精悍锐士,侧目之人纷纷避让,效果堪比净街虎。
“沔州治所,较之沧州,还是要强不少。”
终究是重镇,汉末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折戟沉沙饮恨当场。孙刘曹轮番在此地兴起灭亡,也是分外奇怪的事情。
“便是这里了。”
张德抬头一看,在汉阳东城,离朱雀街也就一脚路,有一处甚是安逸的坊市,期间房屋极为精致,绝非寻常民宅。
一路过来,也不曾自报家门,只是掏出名刺,就直接过了坊口。盘查的小卒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张望,待张德带人进去后,这才松了口气,挺直了腰身,继续巡查。
“竟是一处闹市别院?”
老张很是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这种闲工夫的人?由内而外一股子魏晋风流淡淡装逼的傻叉味道。
不用说,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萧氏了。
李道宗这个人,他还不知道吗?当年在河北河东河套合伙黑钱,根本就是胃口大开的饕餮,哪能有这种淡淡装逼的兴致。
大概是知道他要来,这出别院中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老者,旁边站着一个精瘦汉子,正是张松白认识的。
“操之公,我家主人久候矣。”
老者上前正要牵马扶鞍,张德连忙翻身下马,一脸惶恐道,“岂敢让老先生如此。”
言罢,张德又道:“黑风骝不喜拴马,还望老先生见谅。”
“踢云乌骓,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何其幸甚。”
老者也不因此恼怒,反而是有些高兴。
这下张德也有些奇怪了,瞧这节奏,应该还是熟人?否则像他这样带来的马不拴着,绝对算是恶客啊。这要是惊马伤人,是算客人自己的还是主人家的?
于是张德拍了拍黑风骝:“自己玩去,不要走远了。”
黑风骝吭哧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拴马桩旁边,有滋有味地吃着张松白捧给他的豆子。
迎着张德进去之后,他也没多嘴问老者主人是谁。
连续穿过三重门,过了一处天井,才到了一处大厅。厅堂中央摆着保利营造制作的“八仙桌”,虽然八仙还没诞生……
红木沙发、太师椅、玻璃鱼缸、玻璃灯罩……该有的新奇事物,居然一应俱全。
张德更是奇怪了,这莫非是老子的铁杆粉丝?
正奇怪间,却听到一声响铃一般的清脆女声:“张操之!你怕是忘了沧州干的好事了吧!你这个禽兽!”
第十章 江夏王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骂人方式,老张脸皮抖了一下,回想起了当初等着跟崔弘道见面之前的恶劣遭遇。
那一次,他挨了好几个耳光。虽然打人脸的是纤纤玉手,可像他这么一条道德上毫无瑕疵的江南土狗,是谁都可以乱打的吗?
这也就罢了,还差点被萧二公子一棍子敲翻。
更糟糕的是,从那个时候起,每当自己誊写诗仙的诗时,总有一种毛骨悚然感。
“床前明月光”……
一念这首诗,张德就回忆起了在萧家姊妹闺房中,差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恐惧。
“萧……萧二娘子!你……你怎会在此?!”
娉婷玉立的萧姝讥笑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张德,她莲足移步,一身鹅黄纱衣,环佩叮当作响,端的是可爱动人。
“予如何不能在此?!”
甚是明亮的双眸,上下打量着身高腿长的张德,然后颇为刻薄地白了他一眼,“张操之,许久不见,竟是越发像个军汉。怎么,这是要效仿邹国公,予马上取功名?”
面对小娘皮的尖酸,张德不以为意,稍稍恢复心神,才又抬抬手,算是见礼。目视萧姝片刻,萧二娘子见他恢复正常,心中骂了一句,又瞪了他一眼。
“萧公莫非亦在此地?”
说着,张德还望里头张望一下,仿佛是要看看萧铿是不是在这里。
岂料萧姝竟是喝道:“獐头鼠目,汝要看甚!”
“难不成萧公不在此地?”
老张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什么鬼?!萧二公子如此宝贝自己的女儿,不可能这光景让自己闺女独自跑来南国,然后自己在家里玩的嗨上天吧?
“耶耶自有事体,难不成皆如你这般无所事事吗?”
哈?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老衲能者多劳,简直是劳碌命。给李董打工可流的都是血汗,半点水份都没有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三观,才会让你这样的小娘皮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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