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进”,王达明赞许地看着高小乐,又拍拍陈邦的肩膀,“正是这么一个什么无所谓的人为什么会意无反顾地为国家献身吗?”
“责任”,陈邦回答,“因为寂寞,所以他需要一种责任,不论这种责任是什么,一旦他决定选择了,就不会回头。因为如果他背弃了这种责任,就等于背叛了自己。”
“嗯,那么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军队赋予他的这种责任呢?如果他在部队里,并没有遇上我,只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立正稍息,那么,这个未来的犯罪机器或者军中精英,会怎样?比如……”
“您是指KT15吧?”长年的共事使得陈邦很有默契。
王达明沉呤道:“不错。仓鼠和KT15是同一号人,他们都没有什么野心,但是都不甘于埋没自己的才能,他们需要一定程序表现,从这一点上而言,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那么为什么他们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路?”高小乐发现自己又陷入了王达明的心理学圈套。
“如果他们的路可以简单地归结为A、B两种选择,KT15的父亲已经选过A了,最后得到的却是在KT15看来代价很惨重的结局,那么,做为一名有思想有头脑的精英,KT15选择了反面——B。从心理学角度上讲,这并不奇怪。”
高小乐似懂非懂,“可是仓鼠并没有参照物呀,他也有可能会选B。”
陈邦笑迷迷地看着王达明,说道:“仓鼠没有参照物,但是他有催化剂。”
王达明哈哈大笑,“我先去1754号台了”,转身走出1749号通信台机房,消失在悄然合上的大门背后。
高小乐不满地揪住陈邦的衣袖,“头儿,别让我今晚又睡不着觉。”
陈邦急忙甩开,跳出三米外,整整衣袖,“像个娘们,又被你拉皱了!”
“周六到我家吃饭,我老婆下厨”,高小乐索性使出撒手锏。
陈邦的脸上笑开了花,干咳几声,悠悠说道:
“仓鼠得到了他这辈子最想得到的东西——信赖。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三)
昆明,民用航线高空。
飞机钻出云层,慢慢降低高度从昆明巫家坝机场方向滑去。肖杨被时小兰的巴掌很不客气地拍醒,抱怨着从软绵绵的座椅直起身子,慵懒地睁开眼睛。
肖杨透过舷窗看着云层,深呼了一口气,敞开双臂,拥抱空气,“我回来了,亲亲小乖乖”。
听到肖杨的话,时小兰的脸上神色黯淡,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士可为知己者从容而死,女子却不能为悦己者而容,因为男人的铮铮铁骨背后,往往有一个柔弱而可怜的女子为之憔悴。
一个长着一对酒窝的空姐走过来,露出甜甜的笑容,提醒他们收好东西。肖杨点点头,一个多月前他从昆明飞往广州的途中见过这位空姐,但他并未像一个月前那样色迷迷地搭讪,此时的他正在思念妻子秦琴,广州之行带来种种挫折与打击也在思念的水位渐渐淹过胸前时变得微忽其微。
“今天穿便服?”带酒窝的空姐在检查他的安全带时突然主动地搭话。
“你还记得我咯”,肖杨欣喜地说,刹那间,秦琴的影子又从脑海里溜走了。
“旅途愉快”,空姐浅浅一笑,又转到下一个座位。
原来只是例行公事的问候,肖杨不禁黯然,抱着手又开始怀念家里的那只小鸟。
后传来空姐的声音,好像正在提醒着谁,“您好,飞机要降落了,请您在座位坐好”,忽然变成一声喝斥:“喂!站住,不能去那里!”
肖杨循声望去。
倏地,一个恐怖的念头顿时吞噬对妻子的思念。
(三)
时小兰最先发出惊叫。一个黑影打倒了那位空姐,从肖杨眼前掠过,几乎在同一秒钟,一个炸雷似的声响从天而降,狠狠地砸下,枪声!
肖杨条件反射式地跳起来。
“坐下!都坐下!谁站起来我崩了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肖杨,狂吼道。
肖杨举起手,“是,是是是”,慢慢地,一手死死地按住身旁的时小兰,一边慢慢地坐下来。
很快,驾驶室舱门被打开,机长模样的人被另一支枪顶住脑门推出来,他冷静地用通话器对大家说,“我是机长,飞机已经被劫持,为避免更大的灾难发生。我恳请各位旅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从劫机者的要求。所有机组人员统一坐到机尾,不许乱动。我重复一遍…….”通报结束后,机长向歹徒哀求道,“飞机还在空中,请不要再开枪,这很危险。”
“我知道!你滚回驾驶室去,拉到五千米高度再往正南方飞十分钟然后告诉我,别耍花样”,刚才命令肖杨坐下的人冷冷地回答。
人们终于无助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哀鸿一片,女人抱着身边孰不相识的男人,母亲紧紧地搂着孩子,老子颤抖而微弱地呼吸。
“不要动,好吗?”肖杨抱着头缩在座位里,低声安抚惊魂未定的时小兰。
如果被劫持的是一辆客车,任何一名军人或警察都会出于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内挺身而出,然而,此时被劫持的却是一架正在空中飞行的客机。毫无疑问,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只会做出同样的无奈的选择——顺从,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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