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退到八字脑,王守仁准备了火攻的应需之物,令队伍从两翼放火,然后火起兵合,围而歼之,翌日早晨,宁王接受群臣朝拜,把那些不肯尽力的拉出去斩首,臣下还争论该怎么办,王守仁的大军已经四面围定,火、炮齐发,宁王地方阵七凌八落,溃不成军。
又是一炮打中宁王的副舟,宁王与诸嫔妃抱头痛哭,根据中国的不成文法,女人不能被活捉,她们与宁王洒泪而别,然后头朝下,跳入水中,宁王和他的世子、宰相、元帅数百人被活活捉住。《明史》对这一战有记载:“斩擒贼党三千余级,溺水死者约三万,弃其衣甲器仗财物。与浮尸积聚,横亘若洲。”至此,轰轰烈烈地宁王之乱就这样被平定了。宁王被俘虏之后遇到王守仁后说道:“此我家事,何劳费心如此!”
这话说得让人不禁废书而叹,虽显得有些无赖,但真是对王守仁的致命的嘲弄,一句说尽了家天下地特色,而以后王守仁的遭遇也说明了宁王还是有见识的,这句话说得一点没有错,王守仁真的算是多管闲事。凭增人恨,一点好处也没有。
至此宁王之乱被平定,当然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那时张信已经回到湖广啦。
此时此刻,湖广安陆兴王府,袁宗皋与陆松在商议事情。
“陆头领,张信他们还没有消息吗?”袁宗皋按照惯例询问道。
“我已经命令各地探子留意他们地行踪,如有消息,就飞书传讯通知我。”血浓于水,自己儿子身处险地。叫陆松如何能不担忧。
“刚才世子又来向我询问他们地消息,这叫我如何回答。”袁宗皋头痛说道:“还有王妃娘娘,时不时派绿绮向我要人,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典簿走了才没有几天,世子就后悔了。”陆松苦笑说道:“待我派人去寻找他们时,才知道他们已经坐船去南昌啦。”
“我明明吩咐过子诚,让他在附近县城待上几天,等候我的信息。”袁宗皋无奈说道:“早料到世子会改变主意地,但偏偏忘记子诚年轻气盛,居然毅然决然的前往南昌。真是让人担忧之极。”
“我儿何尝不是如此,本以为让他跟随张典簿身边,好有个照应,哪知道这两人居然这般鲁莽行事。”陆松露出忧虑之色:“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我怕……”
没有等两人讨论出个结果来,外面已经沸沸扬扬的传来叫声:“袁长史,张典簿他们回来了。”
这时张信终于感到在长江大道上行船与在小江河上的根本区别了,乘风破浪如履平地,没有感到一丝颠簸,即使是逆水而行,但凭着人力划桨也能快速行驶。比来之前的速度快上许多。转眼之间就准备到达武昌府。
“陆柄,准备到家了。心情怎么样?”张信倚在船舷上,看着滔滔江水,兴奋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忐忑不安。”陆柄疑惑道,明明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心里却是这样的心情呢。
“近乡情怯,人之常情。”沈园走过来说道:“陆兄弟离家已久,家中长辈想必非常牵挂吧,自然会有感应。”
“还是沈东家所说在理,你就不必担忧啦,回到家中一切都会好的。”张信笑道,还是回去安安稳稳的过平静日子比较好,打打杀杀的不适合自己。
“却不知两家家住何处?如果不远地话,鄙人可以捎带你们一程。”沈园试探性的说道,心中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得知答案。
“呵呵,谢谢沈东家的好意,这一路上承蒙你的关照,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既然你家就在武昌,家中妻儿想必也苦候日久,家人团聚在即,我们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张信微笑的委婉拒绝说道:“到武昌后让我们下船即可。”
“那好,那好。”沈园笑道,反正已经结下善缘,会不会开花结果那就要看以后的造化了,虽然不知道这段善缘会不会在以后对自己产生帮助,但多个朋友总归是件好事,而且这个张信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商人而疏远自己,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大伙注意了,快要到达武昌码头,准备停泊靠岸。”顺子激动的叫喊道。
“两们稍候,在下去处理一下琐事。”听到这话,沈园也顾不上再与两人交流,忙转身朝船头奔去,终于到家了,行船靠岸之后,两人与沈园告别后没有休息,直接在码头雇了一辆马车起程至汉口。
马车颠簸的在官道上行驶,张信与陆柄再也耐不住急迫地心情,不停的催赶车夫快马加鞭,没有理会从车厢传来的震荡感,若是在平时两人早就受不住这样痛苦地滋味。一心直想快点回安陆王府,不知不觉之中,张信已经把王府当成自己地家了。
“张典簿。你还记得当日我们把小舟寄放在哪了吗?”到了汉口,两人马不停蹄的奔向渡口码头,途中陆柄说道:“情急之下,我把地点给忘记了。”
“不用理会它,一叶小舟,不值几个钱,权当送予保管那人,还是雇船回去吧。”张信不在意说道:“雇船快些。又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想起自己从安陆撑船到汉口花费地时间与精力,陆柄深以为然,非常拥护张信的决定,两人在渡口找了条闲置的客船,也不与船主仔细商量价钱,随口定了一个价,立刻起程出发,行船驶向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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