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公司的崇高事业需要沙拉和他这块宝地。刘非离了沙拉和他这块要地,等于断了党国的事业, 毁 了他个人的前
程。饶措和刘非对兰戛的心思早就揣膜到了,近期来已经不光只知道无止尽地贪色恋财了,而且也懂得了贪权态势。昨天沙拉病倒后,他们都认真地掂量过这个嫩女人的能量,总觉得她不是这个非常时期的理想人物。刘非劝她道:
“你呀,真是女人见识,何不等挫败共军,局势明朗之后,稳稳当当地当一个顺心顺气的土司呢。嗯,兰戛再忍忍吧!”
兰戛眉目传情地飞了刘非一眼:
“你这个拉萨商人,咱们的事还能再忍吗?”
其实,刘非的心思并不在兰戛身上。他之所以与这个西藏娘们儿混得热火朝天的,完全是为了填补他心灵和精神上的极度空虚。他是有妻有室的人,芙蓉城临解放的时候,家眷被空运到了台湾,他盼着光复大陆与妻儿团圆。到那一天,即使是自己的老婆嫁了人或夭亡,他也不会娶这个西藏娘们做自己的老婆。他知道,这个风骚的兰戛对他抱有百倍的信心和寄予了百倍的希望。所以,他在兰戛面前总是隐着真情,把这出情场上的戏演得维妙维肖,真假难分。此刻,他一手揽着兰戛的腰,一手搭在兰戛的肩上,把话说得有滋有味的:
“兰戛,只要沙拉这个老头子不死,这事也不例外,也得再忍忍。”
自己的哥哥说自己是鼠目寸光,自己偷来的野汉子说自己是女人见识。说法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的,都不希望沙拉这个时候死,都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即位登基。这种不谋而合的见解不能不引起她的深思。也许自己真是鼠目寸光、女人见识。她显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唉,有什么办法呢?你们都不同意,看来我只有再忍忍了。”
“这就对罗!”刘非两手一合围,将兰戛抱起,发疯似的原地转起圈来。
就在这时,饶措推门进来,一见此情景,忙侧过脸,声明道:
“我佛啥也没看见,我敢向佛爷起誓!”
兰戛脸不红心不慌,酸嘴酸舌地说:
“你看见又能怎么样呢?”
刘非不象野性的兰戛那样放荡无羁,多少红了红脸,赶忙把饶措引到地铺上坐下,将话题朝一边引:
“饶措活佛摸黑到此,想必有什么急事相告敝人。”
饶措压着嗓门说:
“洛桑活佛要离开索南才旦啦。”
“这个红了骨头的老和尚,他要去哪里?”
刘非问。
“拉萨。”
“他去拉萨干什么?”
“学纳西扎布活佛,朝见神王达赖喇嘛。”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准确。”
刘非转了转眼珠子,咬牙切齿地说:
“火烧索南才旦寺没有烧死他,倒叫他抓住了我的把柄。这回我要叫他跟纳西扎布活佛一样,不得好死!”
饶措的来意就是要煽起刘非对洛桑的忌恨,好让他跳出来对付这个自己又恨又不敢轻易下手的老僧。刘非之意正中他下怀,他故意激他道:
“刘副官,这恐怕”
“怕什么!”刘非打断饶措的话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饶措心下窃喜,眯缝双眼,问道:
“你准备怎么办?”
刘非从枕头边摸出手枪,神气活现地说:
“一出索南才旦的地界我就崩了他!”
“好!”饶措兴奋得叫了起来。
倒是女人心细,兰戛突然问刘非道:
“去拉萨得走古驿道,刘副官熟悉吗?
刘非摇摇头:
“呃,这我倒没想到。”
饶措似乎早为刘非安排好了一样,十分轻巧地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专门给刘副官挑选了一个向导。”
刘非问:
“干啥的?”
“喇嘛。”
“那一定是你普灵寺的了?”
“不,索南才旦寺的。”
“是洛桑的人?”
刘非不免一惊。
“不,是我饶措的人。”饶措神秘地说。
“你这个活佛唱的是哪出戏呀?”刘非感到莫解地问道。
“鬼把戏!”饶措得意地晃着脑袋。
兰戛也不明白地眨着眼
“哥呀,你这是念的哪本经?”
睛。
“杀人经!”饶措两眼闪着凶光,脸上露出杀气腾腾的神情。
“你这个佛呀!”兰戛意味深长地说。
“真有你的!”刘非凶相毕露地说,“有你的好向导带路,我不杀死洛桑,誓不为人!”
第二天天刚扑亮,洛桑活佛就带着两个喇嘛启程了。乔巴本想为他举行送行仪式的,却被他拒绝了。但是,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喇嘛们,不用谁招呼,一个个悄悄走出寺庙,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在胸,目送着洛桑活佛远去的身影,默默地为他念着吉祥如意经,祝愿他此行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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