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外,石阶下,人民解放军小分队的同志们从岔路口如风似火地赶来了。女队长韩喜梅高声地喊道:
“钟震山!”
钟震山把红红和青青两匹马拴在一棵树上,答应着:
“到!”
韩喜梅心急火燎地朝上一指:
“你立即进寺庙侦察火情!”
“是!”
钟震山象接到十万火急的战斗命令一样,顺着石阶,嗖嗖几下就登上了土平坝。旋即,象一支利箭,直射那烟火封门的地方,转瞬间便消逝在烟火之中。
原来小分队的同志们刚刚来到村寨外的岔路口,一听到“咣咣”的钟声,就预感到索南才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过一阵,发现索南才旦寺冒起浓烟,便断定寺庙起火了。耿维民、韩喜梅、严军三个支委当即决定,立即奔赴寺庙,全力救火。他们一口气跑到这里,行装未解,一个个就顺石阶飞奔而上。他们刚一上到土平坝,钟震山就从寺庙里快步如飞地跑来了。他向耿维民和韩喜梅报告着火情:
“寺庙前后左右都是火,楼上也有部分房间着火了!”
韩喜梅向土平坝四周看了看,既无压火的沙,又无灭火的水。在她年轻的经历里,还是头一回遇上救火这样的事。
该怎么办?她感到有点束手无策。每每在这难以应付的时候,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飞到了耿维民的脸上。
耿维民果断地对大家说:
“同志们,取下脸盆,到河里打水,一定要把火压下去!”
大家立即从肩上甩下背包,取下脸盆,一转身,沿石阶而下,直奔索南才旦河岸边。
这时,索南才旦河岸边,走过来几个袍子褴褛的背水女奴。这几个女奴的家住在河东岸,是专为沙拉庄院背水的。
她们全都侧着脸,担惊受怕地张望着土平坝上失火的寺庙。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女奴停下了脚步,望着这烟飞火腾的索南才旦寺,年轻俊丽的脸庞顿时收紧了,眼里闪着旦惊且疑的光芒。蓦地,她听得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记长鞭凌空炸响的声音。她的背脊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跟上前面的姐妹们。
战士们端着水从神色惊悸的女奴身边一闪而过,飞速地朝石阶上冲,朝土平坝上跑,朝寺庙的烟火中钻。一连几个回合,楼下的火压住了些。但楼上的火仍然有增无减地燃烧着,发出呼呼的声响。阅历丰富的耿维民朝楼上望了望,大声地呼喊道:
“同志们,抓紧扑灭楼上的火,不然,大火上房就难办了!”
人们争先恐后地请求道:
“我去!”
“我去!”
钟震山冲前一步:
“耿科长,我去!”
耿维民把信赖的目光盯到钟震山那张坚毅的大脸膛上:
“钟震山,上楼救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动作要快,不能让大火爬上房顶!”
钟震山向耿维民坚定地表示:
“耿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钟震山一上楼,便冲进了洛桑活佛的卧室。卧室里,大火已经扑到窗前。他果断地脱下军衣,在卧室里上下抽打,左右横扫,十分干脆利索地把火扑灭了。旋即,他又拔腿冲进洛桑活佛的小经堂。
小经堂里,墙上挂的那些菩萨画卷在着火冒烟,空气里充满了烧纸的糊焦味儿。画卷边角的火舌正气势汹汹地朝书架上的经卷伸舔去。钟震山凝眸沉思少顷,毫无顾忌地把手伸向带火的画卷,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然后用军衣把火抽打灭,完整无损地保住了那些珍贵的经卷和纳西扎布活佛与洛桑活佛的合影。
寺庙外,小分队的同志们沿石阶穿梭般地飞上奔下,端水救火。
索南才旦河岸边,刚才那位朝着火的寺庙张望的年轻女奴,又呆呆地立住,目光全落在这些舍死忘生救火的解放军战士的身上。她身旁的一位女奴拉了她一把:
“毛里,快走吧!”
这位女奴象没听见似地,仍然呆立不动。那几个背着盛满水桶的女奴,踏着露出水面的石礅子,朝河岸走去。忽然,这位女奴听得有人在问她:
“姑娘,你们的水往哪里背?”
女奴一回头,见一位满脸烟熏火燎的女解放军出现在自己身边。女奴仰着一张青瘦的脸,两眼诚惶诚恐地盯着对方,没有回答。
这位女解放军就是韩喜梅。她又问道:
“是背水救火吗?”
女奴轻轻地然而是慌张地摇了摇头,咬着牙关,愤愤不平地责问韩喜梅道:
“你们为什么放火烧索南才旦寺?”
韩喜梅吃了一惊:
“谁说是我们放的火?”
“你没听到吗?”女奴用长把木杓往桶里盛着水,头也不①毛里即“喂”的意思,是对女性的称呼。
抬地说着。
韩喜梅一心只顾救火,经女奴这一提醒,才留心地听见河对岸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红汉人火烧索南才旦寺了,僧俗众生快来救火呀!”
这莫名其妙的祸水是从哪里冲来的呢?韩喜梅心里气愤极了。她按捺不住自己冲动的感情,又问面前这位女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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