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乌在马背上大声地喝道:
“珊丹芝玛,站住!”
珊丹芝玛知道巴乌来意木善,准是饶措那个吸血鬼又要①佛池即水牢。
吸自己的血了,便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巴乌这一声喊,惊动了正在河边大树下洗衣服的周丽。
周丽回过头来,看到了巴乌追逐女奴的情景,刚才练嗓时的那种良好情绪,被彻底破坏了,眼里呈现出莫名其妙和惊恐的神色。她虽然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却毫不费力地一下子就判断清了谁是恶人,谁是弱者。一种对弱者的同情心陡然压倒了刚刚萌芽的惊恐感,促使她以一种抱打不平的勇气,质问着马背上的巴乌: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奔跑中的珊丹芝玛终因身体虚弱,一头跌倒在地上。
巴乌一拉缰绳,定住马,从背后取出弓箭,舞扎扎地说:
“索南才旦上有佛爷,下有活佛、土司老爷,你这个红汉人少管闲事!”
满脑子只有西藏山水如诗如画般美感的周丽,万没想到一来索南才旦就碰到了这样丑恶的现象。她手扶在大树上,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突然间,巴乌一箭射出,嘡一声,扎在了大树上。周丽发现箭头扎在离自己手背两三寸远的地方,吓的心下不由得“啊”地叫了一声,浑身的肌肉都缩紧了。
巴乌神气地拍了拍手中的弯弓,用警告的口吻对周丽说:
“你这个红汉人,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索南才旦人对你们的‘欢迎’。告诉你,索南才旦你们进得来,却呆不住,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说罢,巴乌催马来到珊丹芝玛身边,一把将珊丹芝玛拎到马背上。周丽见此情景,便冲着小分队驻地方向,悍然不顾地连声呼叫起来:
“救人啦!快救人啦!”
巴乌加鞭催马,从周丽身边一闪而过,向河心冲去。
河心,骤然间只听得身后传来急促惊人的马蹄声。巴乌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高大的解放军战士骑着一匹红鬃烈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猛扑过来,飞溅起团团水花。他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没到河岸,那个解放军战士已追上来把珊丹芝玛夺了过去,放在身前的马背上,然后,一拨马头,飞奔到大树下,又将周丽提到身后的马背上,旋即,闪电流星般地疾驰而去,一转眼便无影无踪了。
巴乌回到普灵寺,提心吊胆地空着两手走进饶措的卧室。酥油灯下,饶措已躺在铺上亮开了一条干柴棍似的胳膊,做好了大补的淮备。巴乌虚怯地瞅着饶措,结结巴巴地向他禀报了事情的经过。这个吸血鬼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动怒,相反,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挺身从铺上坐起来:
“好你个巴乌,你这事办得再好不过了!”
“这饶措活佛”巴乌惊异得睁大了眼睛。
饶措连夜摸黑来到沙拉庄院。沙拉见饶措神采奕奕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子,问道:
“舅子哥,看你这精神劲,是刚大补过?”
一提大补,饶措脸上立即透出不快。活佛圣洁的嘴里居然吐出了比大粪还肮脏的话来:
“小补都没捞着,大补个毬!”
沙拉暗吃一惊,正欲问清缘由时,饶措叹了口气,又神采飞扬地说:
“没补上倒也不要紧,总算佛爷开恩,又助上了我们一臂之力!”
“哦!”沙拉伸着脖子,晃着肥头大耳,“快说说,白天烧了索南才旦寺,晚上佛爷又开什么恩啦?”
饶措说:“快把刘副官请来。”
在饶措面前,沙拉唯命是从。后面的林卡是不能随便去人的,他只好自己亲自跑腿了。
不一阵,一脸病容倦态的刘非在沙拉的陪同下,来到了酥油灯大亮的大厅堂里。
待刘非坐定后,饶措佯装关切地说道:
“刘副官,你病得实在太突然了!”
刘非神色憔悴,嘟哝不清地掩饰着真情:
“天晓得是怎么搞的呢。”
从兰戛扶刘非退出大厅堂起,饶措就疑心不已。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少壮派人物,怎么猝然间变得萎靡不振了呢?但对这种抱病赴邀的精神还是十分感动的。于是,他开头就把话引到了正题上:
“共军小分队进驻索南才旦一事,我已电报PB。”
沙拉忙问道:
“我们外国朋友怎么说?”
“我们外国朋友不欢迎,非常不欢迎!”饶措耸肩缩脖儿地说。
沙拉一摊手:
“不欢迎,不欢迎人家还不是来了。”
饶措又象公鸡打鸣似地,伸长了细干脖儿:
“所以,PB在近期采取非常行动的同时,要求我们千方”百计不让共军气象小分队在索南才旦这块神秘的天地得手。
头脑简单的沙拉一性急,又抛出了自己的蠢主意:
“我起兵动武,踏平他们!”
“又来了。别忘了,格洛山口驻军专门给咱们念过紧箍咒的呵!”每当沙拉要蛮干的时候,饶措就对他念这本经。
这本经一念,果然显灵。沙拉咧着大嘴“咝咝”地倒抽了几口凉气,抖着一身肉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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