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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_傅子奎【完结】(70)

  于是,他们象完成了一件作战方案似地,显得步履轻盈地向前走着。只是周丽落在他们后面好几步。

  严军回过头问她道:

  “周丽,头还昏吗?”

  周丽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耿维民和严军不停地向前迈着步。天上的月亮伴着他们走,索南才旦的山山岭岭随着他们行。他们的步伐越走越快,越走越有力。

  周丽感到自己掉队了,便抛开沉重的心事,赶忙加快脚步,朝前面的耿维民和严军追去。

  第十章

  今晚七点就要向基地正式发回第一份气象  报告了。

  韩喜梅的心情完全处在一种临战前的紧张  和激动之中。这会儿,在这人们常说的“有钱难买黎明觉”的时刻,她起床拿过气象日志,轻脚慢步地走出了帐篷。

  外面,浓密的雾气罩得大地透不过气来。

  天空,山川,河流全都变得虚无缥缈,神秘莫测。

  韩喜梅昂首挺胸,迈着笃笃有声的步伐,  冲破浓雾的包围,来到了观测场,用她那双对天气反映特别敏感的眼睛,认真、仔细地观察着索南才旦黎明时分的各种天气现象,然后,一丝不苟地记到气象日志上。

  韩喜梅做完记录,手指头都冻得有点发木  了。忽然,她听得观测场的坡坎下传来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呛咳声,不由得心里震颤了一下,一种强烈不安的情绪,促使她朝前快跑去。

  透过乳白色的雾气,韩喜梅终于看清了耿维民影影绰绰的身影。耿维民肩上挑着满满荡荡的一担水,累得气喘吁吁的。韩喜梅大步迎上去:

  “大叔!”

  “哦,是小梅呀!”耿维民蹲下腰身,放下水桶,喘着气问道,“作完观测记录啦?”

  韩喜梅点点头,仔细地打量着大叔。大叔的眉毛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霜花,两只青筋鼓暴的手也冻得水红水红的,鞋帮子上挂着不少潮湿的河沙。多少个黎明,他就是趁着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用他那年迈负伤的身体,从索南才旦河挑回一担担的水呵!韩喜梅感动而又疼惜地说:

  “大叔,我就不同意你干这样的重活。我排了个轮流挑水的值日表,就按那个表执行吧。”

  “说起那个表,我还忘了批评你哩耿维民说。

  。”

  “咹!”韩喜梅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难道排那张表,减轻大叔的劳动有什么不应该的?大家都同意那样安排,都说那样安排合符大家的心意。你不按那个表执行,反而还要批评人家。韩喜梅真有点想不通,一肚子的不快全挂在脸上,活象个受屈的孩子,把嘴噘得高高的。

  “小梅,你听我说。”耿维民目光凝重地盯着韩喜梅,“小梅,你和同志们的心情我了解。可挑水、烧火、做饭,正是我这个后勤管家婆的本职工作。我离开这些,干革命不就成了一句漂亮的口号,成了一句没有实际内容的空话吗?”

  “大家都说你是老红军!”

  “老红军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呢?”耿维民对“老红军”

  这个称呼从来是不安的。在他看来,它不应该是一块金字招牌,更不应该含有什么优越感,而更应该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对韩喜梅说:“老红军就应该红到底!”

  “大叔,你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呀!”

  “小梅,越是上了年纪越是感到自己为党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越是感到自己需要抓紧时间为党多出点力量。”耿维民动情地笑着说,“要不然,有朝一日我这个共产党员、红军战士到马克思那儿报到,会心发慌,脸发烧的。”

  “可你的腰,”韩喜梅一提耿维民的腰,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大叔,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的腰是负过伤的呵”

  !

  耿维民说:“看你,提这陈年旧月的事干啥?负过伤可不是我的挡箭牌,你也别想拿这个来堵我的嘴。小梅,比起战争年代倒下去的战友,我是幸存者了。一想起他们,我心里就难过。我这把老骨头有十分劲,就得为党出十分力。”

  自幼在耿维民身边长大成人的韩喜梅,深知这位大叔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磨练出了一股刚强劲儿。为革命他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力气。他一颗心,以至全部生命都毫不保留地扑到了革命事业上。她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大叔了,只能感情复杂地望着神态安详的大叔,深感不安地叹了口气:

  “唉!”

  “嘘!”耿维民忽然有所发现地提醒韩喜梅,“来人了,我这腰你可要替我保密!”

  这时,天已大亮了,雾气也在渐渐消散。他们发现严军急步匆匆地跑来了,头上冒着细汗珠子。耿维民问道:

  “严医生,到哪里去?”

  “正找你们哩。”严军走到他们面前。

  耿维民猜度着说:

  “是不是有关金珠阿妈眼睛的事?”

  严军边揩汗边点头:

  “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们的。”

  “是不是要立即上山采药?”耿维民问。

  “不。”严军说道,“我需要立即走访洛桑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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