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汉人?”韩喜梅和钟震山都大吃一惊。
“是汉人,但跟你们不一样。”洛桑严格地加以区别道。
“那个放火的汉人长得什么模样?”韩喜梅问。
“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却是难忘的。”洛桑活佛在自己的左脸上一戳道,“最明显的是这儿有一个伤疤。”
韩喜梅带着回忆的神色,分析判断道:
“这家伙,会不会就是去年在救出老郝的飞机上抓住的胡鹏上校电报上提到的那个特务呢?”
“不是有照片吗?”钟震山提示韩喜梅道,“让洛桑活佛对照片就清楚了。”
韩喜梅忙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去年从胡鹏上校身上搜出来的在拉萨布达拉宫前的双人合影照片,指着右边的一位少校,问洛桑活佛道:
“你看是不是这人?”
洛桑活佛眯缝起双眼,细细地端量一阵,连声说道:
“是他,是他,太象他了。”
“就是这个刘非少校。”钟震山接着说道,“原来他潜伏到索南才旦来了!”
韩喜梅霍地站起来,显得心事重重地踱到窗前,凭窗眺望着索南才旦河对面沙拉土司的庄院和饶措活佛的普灵寺。
她满脑子象过电影似的,一会儿闪过刚从国外回来的饶措活佛阴险狡诈的脸孔,一会儿又闪过PB气象公司放到这儿来的侦察气球。这一切表明,索南才旦是一个政治形势十分复杂而又险恶的地区。她觉得有必要把那些与小分队扮演着对立面角色的人物的真实面貌一个个地了解清楚,以便更好地按照党的政策加以区别对待。她忽然转过身来问道:
“洛桑活佛,你觉得沙拉土司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暴君,是个十足的暴君!”洛桑活佛十分肯定地说道。随着,他又一转语气,“但是,他自己控制不了他自己。”
韩喜梅想了一下第一次与沙拉土司见面时的情景,突然觉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印象。她又问道:
“谁能控制他呢?”
“你们说的那个国民党特务能不能控制他,我不清楚。”
洛桑活佛态度谨慎地说,“但他的舅子哥饶措活佛是可以控制他的。”
“你觉得饶措活佛怎么样呢?”韩喜梅进一步问道。
洛桑活佛在解放军面前,完全毫无顾虑地敞开自己的思想,畅谈起来:
“以前光听说他在国外混事,没听说他在国外朝圣拜佛。
前不久他哥哥格登活佛一死,他突然穿着一身袈裟回来继位了,还带来了一个蓝眼睛的小尼姑。我看他并无出家人的虔诚之心,不去念经,专门寻事生非。”
听罢洛桑活佛对饶措的评价,饶措这个人的线条在韩喜梅的脑子里变得越加清晰起来。说不定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与外国,说具体点正是与那个PB气象公司有着密切联系的分裂主义分子。她沉凝片刻,自言自语地说:
“是商人的不做生意,是活佛的不念经,全是冒牌货!”
“我要向索南才旦的僧俗众生揭露他们!”洛桑活佛激动而又坚决地说道。
韩喜梅一摇手道:
“洛桑活佛,是要揭,但还不到时候。要叫他们一个个自动跳出来!”
惊
钟震山异地发现自己的队长变得稳沉老练多了。他用热烈的语气对韩喜梅稳妥的主张表示完全的同意:
“对,斗争要有理,有利,有节!”
洛桑活佛深受启发地说:
“按队长本部说的办”。
直到傍晚时分,韩喜梅和钟震山才由洛桑活佛陪同步出小经堂,朝楼下走去。一直忠实地守候在楼梯口的乔巴一见他们含笑走下来,便暗断他们之间的会晤一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他一转身,朝庙门跑去,喜眉笑眼地把手朝空一举,又轻快地往下一压。那些得到乔巴信号的鼓乐手们,立即热热闹闹地吹打起来。他们看出自己活佛的脸上流露出比任何时候都要偷悦欢快的表情,把鼓擂得更欢,把号吹得更响。
鼓乐声中,韩喜梅和钟震山在土平坝上,在皮鼓队和长号队中间,在洛桑活佛的相送下,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尽管韩喜梅和钟震山一再劝请洛桑活佛回寺,洛桑活佛一再谢绝,喜气洋洋地把他们送到迎他们的地方。他站在石阶前,两眼含笑地目送着他们一步步走下石阶。
下了石阶,钟震山掉过头来,感情诚挚地说:
“洛桑活佛,快请回寺。”
韩喜梅也转过身来,显得很有礼貌地嘱咐道:
“洛桑活佛,望你多加保重。”
洛桑活佛频频点头,对韩喜梅他们的关心表示着自己真诚的谢意。他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向韩喜梅他们致以良好的祝愿:
①!”
“队长本部,达一客卓!祝你们扎西德勒 “吐基奇!”韩喜梅和钟震山同时用不太十分流利的藏”语对洛桑活佛的祝愿表示感谢,“洛桑活佛,吐基奇!
韩喜梅和钟震山步伐轻快地走在茫苍苍的暮霭中。带着达一客卓,即再见,慢走。
扎西德勒,即吉祥如意。
吐基奇,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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