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曾垮下来,叶秀峰顶上去,“中统”就开始走下坡,其内部的离心现象也加重了。
首先是人事上的变迁。在徐恩曾时代的许多组处级的人物,因已利用过去时期的人事关系,和别的范围拉扯上,这时候干脆弃旧而就新,离局他去。有的人因在本籍已扎了根,或在企业范围已打好底子,这时也转去当地方官或经营赚钱的业务了,有的和二陈关系更为直接也更为密切的,就转到中央级的别的部门或省市级的厅处去。只有一部分一直靠“中统”吃饭的中下级人员,仍然守在旧窝。
其次是经费被削减。在徐恩曾为蒋介石宠信的时期,除国民党中央党部照编制开支的经费之外,尚有“特别补加费”。“中统”分布在各公司开的有收益机关(如盐务机关)的头子们,还向局本部提供款项,俾资运用。而用走私等种种不法手段弄来的钱,也可拿来补充。但徐去叶来之后,在蒋介石偏重“军统”的情形下,正式经费打了折扣,别的来源也随之萎缩,以致叶秀峰也唉声叹气的说:“徐先生倒霉,连机关经费也缩减,人与事相联,实在伤脑筋广
在失宠的景况下,为了挽回颓势,重邀蒋介石“青睐”,叶秀峰就加紧为恶。所以,在抗战后期,像在重庆搞“校场口血案”,组织反苏游行,捣毁《新华日报》等等,“中统”局本部及其“重庆实验区”都派了大批特务去进行。抗战结束后,各地学生“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的运动风起云涌之时,在学校进行特务活动,编造学生黑名单,并进行绑架搜捕工作,“中统”更成为主力。在蒋介石政权的最后阶段,“中统”向“军统”学步,在川湘等省的部分地区,也利用帮会和土匪,组织过特务武装,其中如湘西洪江的陈通焕、玩陵的吴学尧等“中统”分子,就是这样。但是,在解放军到达湘西时,很快都被肃清了。
叶秀峰接管“中统”是在抗战后期,当时,他还看不到蒋介石政权会如此迅速地趋于崩溃,所以仍想借着这个特务机关,做出一番“表现”。岂料抗战胜利不久,许多他认为可靠的人,已开始离开。到1948年,这种众叛亲离的现象更趋显著。连他自己一手培植的杨博清(曾混人延安抗大,后返重庆),也不愿再跟随他,而利用自已是福建人的关系,要到印尼去另谋出路。今天这个离开,明天那个远走,连“纪律”约束也宣告失灵。那年秋天,‘中统’的刘恭在上海碰到“CC”头目之一的洪兰友,洪对他苦笑道:“趋炎附势,人之常情;看样子,如果共产党说不杀人的话,我们“中统”的朋友,十有八九输诚自请,望门投止!”曾兼过“中统”
局长的朱家晔,在离开南京之前,在其赤壁路7号寓所见到“中统”的旧人时,也承认共产党的工作做的好,国民党是没有办法了。他说:“他们的工作做得好,老百姓都跟他们了。这些事实我们都知道。我看老头子(蒋介石)也明明知道一些,他就是不肯认输。戴先生(戴季陶)和他谈过,谈了也无益。我们这些人都上了年纪,不中用了,钻牛角尖钻到底算了!”那时候,蒋介石在大陆还保有半壁江山,但洪兰友和朱家骅已觉得局势无可挽回。先为它致悼词了。
3.“中统”确比“军统”更阴毒
陈立夫说:“我们召集人才要重质不重量,宁可少,不可滥。我们不许用北洋军阀招兵的方式,举起旗子叫人跟着走,就算是自己的兵,我们要找孙猴子,找到一个孙猴子,可以放弃100个猪八戒”。
陈立夫还说:“戴雨农喜欢蛮干,情报人员摆出吃相难看的样子。用便衣武装代替一切,还要情报技术工作作啥用场!”
“中统”的第二组,是专搞反共工作的重点组。这个组集中了不少被徐恩曾认为是“基本队伍”的要角,如万大宏、吴若萍、沈哲臣、杜衡、章志仁、何畏、陈建中等都在其内。徐恩曾所谓“以组织对组织”的策略,就是靠这一班人为他策划的。著名托派分子叶青也在其内。
“中统”特务的“小组生活”和“小组学习”,都是由第二组布置的。他们也要特务们读一些马列主义的书,有时还讨论共产党的“党的建设”。还由万大宏拟制过提纲,要大家“钻研”“联共党史”。他们认为要作一个高级特务,非有“这一套”不行。在这批特务之中,如托派吴若萍等,也和叶青一样,以“精通”
马列主义自命。只是叶青爱公开地吹,而吴若萍则只在“中统”之内,从不向外抛头露面。
在“中统”内部的所谓“业务学习”中,有一种所谓“调查演习”,在这种时候,就是由吴若萍之流装扮成共产党人,就某一个具体问题,用所谓“站在共产党的立场,用共产党的观点,以共产党的思想方法”,作一番分析、判断,有时还要来一套所谓“鼓动宣传”。然后由其他参加“演习”的特务,作其“评点要求”,说这不像、那不够,于是一再重演,弄到足以以假乱真为止。这套把戏,目的在使特务们学到理论伪装,以便骗人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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