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土先生初不过一个典业的学徒,丝栈里的助账,竟能成就开国的大业,决非偶然。虽中道殉国,不及目睹建国之成功,然其伟大之志愿,至今还有他的同志在继续进行着。终有完成的一天。其生平之志救国精诚的一念总能见诸事实。
“民国五年五月十八日以后,总理是失了一个最忠实的信徒,本党的同志失了一个负责的领导者。尤其在长江一带的革命潮流,沉寂了多年,直到英士先生最知己的盟弟蒋介石同志,从广东率兵到来,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可见那天的损失真是大极了。
“我和英士先生既是同志,又兼了叔侄之亲,关系尤密;所以英士先生之死,对于我不独丧失了一位领导者,又失了一个良师。言语和文字所不能形容的痛苦,郁结在方寸之间,多年来一天不能消释。”
2.弥留之际吐“铮谏”
台北的盛夏,天气酷热,处于病中的陈果夫十分难受,他每天只能起床一个小时,时间稍长一点,便坚持不住,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
陈果夫从政20余年,虽也从事过金融,搞过合作,但家里并没积蓄什么财产。无奈,此时他看病开支太大,慢慢地家里经济上就出现了拮据。
1948年,陈果夫在上海治病,因费用太高,他才转往医疗费相对低一些的台湾治病。
到了台湾以后,他住的房子是借台中市市长的,以后想搬出来,好一点的房子竟交不起房租。
因为医疗费太高,他手头上又没什么积蓄,到台中以后,竟无钱买药。
万般无奈之际,陈果夫只好给台湾交通银行总经理赵棣华写了一封信,向他要交通银行董事应付给的车马费。
陈果夫的经济状况传到了CC大将洪兰友的耳朵里,他很同情陈果夫的遭遇,无奈,自己手中又不掌管经费,便及时向蒋介石汇报。
蒋介石得知此事,遂命令俞鸿钧从台湾农行支付5000银元给陈果夫作医疗费,才算解决了困难。
对此,陈果夫对蒋感激不尽。
陈果夫人难敷出,和法币大幅度贬值有直接关系,他一本书即可得六七万元的稿费,到1948年发行金元券时,六七万元的法币只相当于金元券的10几倍,而随后,金元券跟着贬值,甚至一文不值,所以,蒋介石资助陈果夫,只能给美金或银元。
陈果夫虽然得到了蒋介石的资助,但毕竟是杯水车薪,无法满足陈果夫治愈不治之症的开支。
迁到台北以后,陈果夫又面临经济拮据,但是不论什么人来看他,问他是否需用钱,需不需要资助,他一概说不用。
陈果夫在生命有限的时间里,仍然坚持读书与写作,三天内看完《现代科学丛刊》30余册,除写了《老爷歌》、《太太歌》聊作消道以外,7月30日在病床上完成了《老病人谈中西医》,这是他最后的著作。8月,编辑《求是集》,内载最近作品及早年著作,共66篇,为短篇文集,尚未完稿,原定于66岁生日出版文集,已组成编辑委员会,也得到了陈果夫的允许,谁知,他却没有等到出版这一天。
据《陈果夫日记》载:7月15日这一天,体温高,而且“脓愈多,心脏亦兼弱,自12日起,自吴迪、林茂生商定用PAS,一面服,一面由旧创口射人,每针药水原为10CC。但初次仅打2CC,约3刻钟后,咳嗽味苦,可见其已人空洞矣。14日注射4CC,越10余分钟,咳嗽甚烈,吐出苦水苦痰,有时几乎转不过气。”
8月18日,经医生用X光拍照,证实结核菌已由左肺浸人右肺,并由右肺浸人血管,再由血管进入脑后,其生命已经处于垂危之际。
这天,陈果夫仍坚持写日记:“今天我的肋膜炎原与内不通,故外面可以封口,自三十七年大吐血之后,内外相通,致封口有影响于内部。今后的确比前为难也。”
陈果夫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一种“自觉死生忙”之感悄然而起。
临死之前,陈果夫仍然关心着国民党的前途及台湾的政局,他将自己长期思考的对政治、对社会、对人生的各种意见集中起来,挣扎着起床,由人搀扶着,写在纸上,名为“净谏之文”,派人呈交蒋介石,以表明他对国民党和蒋介石的忠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衷。”病入膏肓的陈果夫不顾死神一天天靠近,不遗余力地倾吐着他对国民党对蒋介石的“善言”。
8月25日上午,陈果夫病势急转,体温骤然增高,口中发出吃语,好像要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到下午2时后,便进入昏迷状态,体温高达摄氏40多度。
陈果夫面色蜡黄,呼吸微弱,口吐白沫,手向空中乱抓。
朱明把身子探过去,抓住他的手,问他:“果夫,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在这听着呢。”
陈果夫喘着粗气,他死死地抓住朱明的手,朱明把脸贴近陈果夫的脸,再一次问他:“果夫,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你的儿女们都在跟前,有话就说吧。”
然而陈果夫抓住朱明的手,嘴张了几次,没说出一个字,又陷入昏迷状态。
医生们紧急会诊,然却无力回天,延至4时52分,陈果夫带着一生对国民党和蒋介石的功与过,荣与辱,忠与怨离开了人世,享年5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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