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利则大感失望:“这又是一个糟糕的决定。把进攻鲁尔区放在优先地位,这无疑意味着再次推迟打开安特卫普的时间,而该港正是取胜的关键..我认为加拿大部队不具备完成这项任务所应有的力量和热情。让善于攻城掠地的巴顿按兵不动,偏偏重用无能的蒙哥马利,真是毫无道理。”
他满面愁容、精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指挥部,把会议上的决定告诉了他的参谋长。艾伦的反应是:“我们这不是在拿大笔的钱去购买无利可图的股票吗?”
那天晚上。布莱德利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他给巴顿打了个电话。
巴顿接过电话,脸色阴沉、目光呆滞他说:“蒙哥马利又赢了。我接到命令,要派一个装甲师去北面支援他,并采取守势。另外,我们的供应又被削减了。”
在巴顿看来,他简直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一切希望都落空了,一切美梦都破灭了。他强烈地感到,他就象一个大型乐团中一个杰出的第一小提琴手,本来可以独奏许多华彩的乐章,但却非要按一个不太懂或不理解乐谱中奥妙的指挥的意思去演奏。他写信给妻子说:“我腹背受敌,但攻击我的不是德国人。我真想一醉方休。”他如此地失望和伤心,以致认真地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哎,哈普,”他对副参谋长盖伊说,“你愿不愿意去中国,在尼米兹海军上将手下干?”
吃晚饭时,他一边神经质地掰着一片面包,一边举着一杯味道极差的矿泉水骂道:
“要多久时间?啊,上帝!要多久时间?蒙哥马利还未来得及说‘重新集结’,我们就越过了法国,而现在我们却陷入这洛林的泥淖之中。为什么?因为上边有那么一些混蛋,他们从未听到过愤怒的枪声,从未少吃一顿饭菜,认为钢琴和乒乓球台比弹药和燃料更重要!”
隔壁房间里的电话铃声把他的话打断了。是布莱德利打来的。巴顿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拿起听筒:
“喂!布莱德,我是乔治。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这回又他妈的想干什么?”
“乔冶,别发那么大的火。你的处境我理解,也很同情。我所能做的只是授权你在采取守势的同时,对你目前的战线做些小的调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OK,我明白。”
第二天,巴顿向全军发布了这样一项命令:
“一、我方作战态势的改变必须对敌人严格保密;敌人一旦察觉,就会把部队从我们战区调走去对付其他的盟军部队。”如何做到对敌人保密而个被察觉?当然是仍要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式呵。
“二、我们必须控制一条合适的出击地带,这样一旦最高司令官指示我们恢复攻势,我们就可以迅速行动。”如何控制一条合适的出击线?当然是要通过攻势行动去实现呵!
命令的最后一句是:“我们只是在等待恢复进攻的信号。”
巴顿把他在守势安排中尽量保留攻势的三个招法全都使出来了。
在《一位将军的一生》中,布莱德利写道:“对盟军地面部队指挥官来说,10 月初的日日夜夜是最失意的日子。冬天即将来临。由于后勤供应困难,我们弹药奇缺、寸步难行。每过一天都给德军增加了设防的时间和机会。我对蒙哥马利的计划信心不足或根本就没有信心;他对艾森豪威尔和我的计划也是如此。我对艾森豪威尔损害我们的利益而偏向蒙哥马利的做法,越来越感到不安。由于蒙哥马利未能迅速占领安特卫普,使我隐隐约约地感到,我们将被迫深沟高垒,以度寒冬,把我们的主攻时间推迟到来年春天。”
9 月22 日作出的向鲁尔进军的决定,由于“市场—花园”的受挫而未能执行。蒙哥马利的部队被迫转入防御作战,与德军纠缠于荷兰南部地区,打得难解难分。关键是兵力不足、给养短缺。“因此,在兵力得到补充之前,”艾森豪威尔于10 月8 日指示蒙哥马利,“协同攻击莱茵河的计划应予推迟。然而,你们两个集团军群的作战计划,仍应在人力许可的情况下,以尽快挺进到波恩以北的莱茵河一线作为首要任务。”
第二天,拉姆齐向艾森豪威尔报告说,加拿大集团军除非立即得到充分的弹药补给,否则在11 月1 日前无法在安特卫普有所作为。艾森豪威尔立即敦促蒙哥马利:“若在11 月中旬尚不能使用安特卫普港,整个作战行动将陷于停顿。我必须强调,在我们从瑞士至英吉利海峡这整个前线的作战行动中,我认为以解决安待卫普入口的作战最为重要,你须亲自过问。”
“这他妈叫什么命令!”蒙哥马利心里骂道,“昨天还让我把挺进莱茵河作为首要任务,今天却叫我把打开安特卫普当作最重要的任务。真是乱弹琴,这种人怎么能指挥地面战斗?!”
就在昨天,蒙哥马利乘马歇尔将军来访的机会,再次提出了指挥权问题。他把陪同马歇尔的布莱德利拒之门外,与美国陆军首脑进行了单独长谈。他告诉马歇尔:“自艾森豪威尔以陆海空三军最高统帅身份亲自指挥地面战斗以来,地面部队不是按地区而是按国籍划分了,既无法全面掌握情况,也缺乏作战领导和控制。事实上,仗打得很不协调,相互脱节,目前状况真是一片混乱。”言外之意,他和巴顿的感觉一样,艾森豪威尔不是一个称职的乐队指挥,应另外任命一位地面部队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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