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达哥哥……呜呜呜……我不走……我们一起跑……”
还不到九岁的梅列安,不断的从地上捡起石子,朝那群狼掷了过去……
“喂!梅列安你怎么了?要不要也来碗面?”阿尔达看着发呆的梅列安,诧异的问道。
“哦?不用了,没什么!我在想你又救了我一次。”回过神来的梅列安眼角微润,有些语无伦次的答道。
“你说什么呢?你不要我就先吃了哈。”显然已经知道梅列安在想什么的阿尔达,假装不知的埋头吃着面。
“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吧!”在阿尔达吃面的时候,梅列安静静的看着他说道。
阿尔达抬起头来,看着梅列安。平静的说道“我们都很好。虽然谈不上富足,但是我们过得很开心。整个村子都像一家人一样,每天都有欢笑,每天都有新的快乐。”
“我舅舅……他现在还好吗?”
阿尔达听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阿历克赛将军,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和往常一样去森林中巡视、打猎。黄昏回来时,还是要去后山上坐一小会。”
阿尔达的话带着忧伤轻轻的拂过梅列安的心头,梅列安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意。他自言自语的问道“十年了……舅舅……哎……”
“阿尔达大哥,请你一定要陪伴在舅舅身边!等有空了,我就去看你们。”调整了一会后梅列安向阿尔达请求道。
阿尔达坚毅的看着梅列安,如同起誓般说道“此生,我都不会离开阿历克赛将军的。没有他,我或许……”
帕特兰152年,战败北撤的哈特人退回了思归旷野。
也许是无法接受战败这个事实,哈特人回国后对本国境内的居民,特别是国内的津希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剥削和压迫……
“爸,我饿!”才十二岁的阿尔达,身上仅有的就只剩骨头了。他睁大着眼睛,对着同样骨瘦如柴的父亲央求道。
只见那个黑瘦的中年人,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这一年,哈特对统治范围内的津希臣民,提高了三倍的税金,胆敢拒税者——死!
深夜,月亮和星辰都被浓黑的乌云吞噬后,中年男人在妻子的鼓励下,带着儿子去铤而走险——偷庄园主的地瓜。
可是,神并没有给予他们好运……
“阿尔达,我的儿子,快跑!带着你的妈妈回到津希去。”中年男人在离开人世时,留给儿子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阿尔达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拼命的往前跑,他必须得甩掉,身后的那群猎狗……
几日后,阿尔达才鼓足勇气向家住的小镇走去。镇口的一幕,让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镇口的横梁上,两具被猎狗撕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自责、愤怒、悲伤、绝望,包裹着他幼小的心灵。
“要是我不贪吃……我不饿……爸妈就不会……”
小镇外的那片树林中,只有泪水,陪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暗的一天……
那天后,仇恨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一年中,他当过乞丐;也在走投无路时做过小偷;甚至在饿得发狂的日子里,吃过路边腐烂的人兽尸体……
当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用鲜肉喂狗的时候,又有谁会注意到,那肮脏的街头、泥泞的郊外会有着这样一群生命呢?
一定要活下去!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阿尔达来到了他人生的涅槃——帕兰斯平原最北端的莫兰村……
“打死他,这个卑鄙的小偷!”在人群的呼喊声中,有无数个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通常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抱住头,全身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真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阿尔达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在他祈祷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把他交给我吧……”
伴随着这个声音,那下落的拳脚逐渐停止。接着自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带到了一间朴实而又整洁的小院中去。
一碗热腾腾的面在等着自己……
阿尔达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狂吃起来。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吃过最好的东西,因为面的上面还有一个鸡蛋。
看着自己把碗中的最后一滴汤喝完后,眼前的这名高大而又略显消瘦的男子对自己说道“如果你想找份工作的话,我可以雇佣你。刚才那碗面算是预付的佣金吧!”
工作?雇佣我?阿尔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内心深处也害怕这种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找一份工作或许会比较好吧……
阿尔达,手中拿着一张地契,向村子的西头走去,心中重复着那名男子说过的话。
“村西的第二户人家,租借我了的房子。你去收十个银币回来,如果他们交不出来,就在日落前把他们赶走……”
从生下来那天起,阿尔达就一直被别人欺负。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尝尝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可是他心灵的深处,却不愿意这么做。他的愿望很简单,只是能吃饱肚子就够了,在他长大之后能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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