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赔笑道“是啊,你瞧瞧羽儿都长得这么高大了!”接着朝龚夜雨挥手道“还不快来拜见奶奶…!”
龚夜雨愣在当场,暗骂项梁办事糊涂,但此刻要他说出野人的噩耗,又于心不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项夫人走到龚夜雨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道“籍儿…不,羽儿啊,阔别七年,想不到你长得比你叔父还高了,姑妈打心里为你高兴啊。你瞧瞧,你奶奶这些年想你想得头都白了,常常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说是你若能平安归来,她宁愿折寿十年,只要能见你一面…!”一句话说不下去也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全身因激动而不住颤抖,呼唤道“籍…籍儿,过、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龚夜雨看到老太太激动的泪花,心中不忍,暗想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于是一把扶住了老太太叫道“奶奶!”
心里忽然涌起不伦不类的荒谬感觉,看在这个叫籍儿的野人有一面之缘的份上,看在老人家思念儿孙的份上,就替他尽几年孝道吧!反正在这个冰冷嗜杀的陌生时代,自己只是个无家可依的人,说不定这个项家会给自己多一份温暖。
项梁在一旁教训道“羽儿,当年你年轻气盛,以至于引来杀身之祸,如今你侥幸逃脱,可要吸取教训,切莫重蹈覆辙。”
龚夜雨立马听出弦外之音,知他在提点自己,故意疑惑道“侄儿这些年受尽秦军凌辱,当年的事已记不大清了,烦给侄儿再讲一遍。”
项夫人说道“这也难怪,当年你才十三岁,还是小孩儿。记得当年秦皇驾临浙北钱塘弯,那时人山人海,仪仗遮天蔽日,你望着秦皇车驾,一时心血来潮,说了一句大不敬之言‘彼可以取而代之!’,当时就给秦军抓了去。当日的项家无力护你,伯母至今有愧啊!”
项梁唯恐龚夜雨露出马脚,干咳两声,赶紧打断道“今日大家好不容易重逢,大家不要提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只是羽儿你日后定要吸取教训!”
龚夜雨与项家人聚在一起叙说离情,想起野人戴着的手铐,不得已绘声绘色地编造起自己在秦大牢的“苦难”,听得项家人掉泪不已。一旦有难以自圆其说的地方,项梁就在旁边递话掩护,有惊无险地瞒过了老太太,龚夜雨心中暗笑,这个项梁做“托儿”的功夫还真了得。。
项老太太道“籍儿…。”项梁赶忙打断道“娘,该改口叫羽儿了。”
项老太太连忙点头道“是、是,老身糊涂了!羽儿啊,你祖父是楚国名将项燕,如今你平安归来,明日便去他坟前上一柱香吧。”
楚将项燕…?羽儿…?龚夜雨脑中忽然一道电光闪过,惊得他呆了起来,嘴里的字都咬不清楚了“我…我…我叫做…项羽?”
项夫人道“傻孩子,瞧你乐得都犯傻了。你小时候叫项籍,现今不得已叔父给你改了名字,就叫作项羽!”
一道霹雳临空打下,龚夜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项家人喜气洋洋地准备晚宴时,龚夜雨找了个借口,溜回到了西厢房。他脑中仍是一片空白,无法消化眼前的奇事。
虞美儿睁着美丽的眼睛,对龚夜雨道“你准备就这样冒认了项羽?”
龚夜雨讪讪解释道“别说得这么难听,谁想冒充!你都看到了老太太哭得泪眼婆娑的,难道我能说老太太你认命吧,你的孙儿项羽已经死了?”
虞美儿认真道“你就一直冒认下去啊?”
龚夜雨为之气结“我也不想啊,可有什么法子,我还得替那家伙尽几年孝呢。”
虞美儿小手支起头疑惑道“那么你究竟是陆军大学的高才生龚夜雨,还是威名赫赫的西楚霸王项羽?”
龚夜雨捂着头痛苦呻吟道“虞儿啊,你就别在讽刺我了,我现在好像还是在做梦,云里雾里的,我怎么可能是西楚霸王?说不定我只是个傀儡,又或者是暂代,西楚霸王另有其人呢。”
虞如风插口道“你们扯来扯去也没用了,冒认就冒认了呗,对项家对我们都没有损害。何况如今我们是秦军的通缉犯,瞧不瞧得见明早日出都说不准,没准今晚就给秦军拉去砍了头,还谈什么霸王不霸王的!”
虞美儿叹道“你不知道西楚霸王的意义,所以你不理解。”
虞如风茫然道“西楚霸王还能有什么意义?嘿,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新鲜的词儿呢!”
虞美儿与龚夜雨对望一眼,摇头苦笑,虞美儿道“这词儿你自然是不懂的了。”
龚夜雨道“我觉得如风说得对,能不能逃出秦军魔爪都难说,管他娘的,走一步是一步吧!”
便在此时,一家仆赶过西厢房,躬身对龚夜雨说道“少爷,老爷请你立即过去,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老爷顺便吩咐,晚宴取消了。”
龚夜雨心中古怪,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急急忙忙赶到大厅,却见项梁眉头紧皱,在厅堂中央不住踱着步子,两手使劲的拍打,显得十分急躁。见到龚夜雨过来,他开门见山就道“出大事了!”
龚夜雨愕然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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