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安德海,只要是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弄到手,不管是买,还是抢,去夺,还是偷,反正一定要得到它。”
“那它明明不是你的,别人又不给你怎么办?”
“那好办哇,你先把这个人打倒,治得他死去活来,直到服了你,他就会乖乖地送给你。”
“我想得到的东西到手以后,我会爱惜它的。”
听到安德海这番幼稚的话语,“汤包子”的头一个劲地摇着,用又土又洋,文白夹杂的话表明他的观点:
“NO,NO,NO,否矣,此言差矣。我想得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它,但我并不去用它,更不珍惜它,我要毁了它。”
“毁了它,为什么?”
“因为它从别人那里弄来的,不值得我珍惜它。”
安德海心里对“汤包子”的这种观点并不十分赞同,但他又不敢反抗“师傅”。他安德海自有主张,先学经验,后再加工过筛。为了多学几招,他只好敷衍着“汤包子”:
“汤宝哥,你真行,我以后要好好地向你学习。”其实,“汤包子”只不过是个“口头理论家”罢了,他的徒弟安德海在以后的实践中,早已把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加以“充分补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集权、色、财、食之欲为一体的卑鄙小人。
安邦太夫妻一直躲在门外听着“汤包子”给儿子亲授“秘诀”。他们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儿子读书不成,怨他不是读书的命,一辈子老老实实地种田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反拜仇人为恩师,专学坏点子,将来肯定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让他去害人,不如先害了他。想到这里,安邦太抄起门旁的一把锄头,冲进院里,直向儿子扑去。
“海呀,快跑。”
安德海只见娘大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爹便冲到他跟前,他一看大事不妙,掉头就跑,正巧和站在对面的“汤包子”撞了个满怀,“汤包子”被撞倒,安德海却跑掉了。“汤包子”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谁料到一个铁锄头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小腿上,“哎哟”,他痛叫一声,瘫在地上。
其实,安邦太并不想砸“汤包于”,他也不敢砸,可自己打儿子时用力过猛,当发现儿子跑了的时候,那落下的锄头已经收不住了,结果打到了汤少爷的腿上。只见“汤包子”的小腿流着血,这下可慌了安邦太夫妻,又是呼人,又是跺脚。邻居们闻声赶来,七手八脚地将“汤包子”抬回汤家,安邦太连忙请来大夫,止血、敷药,忙活了一个晚上。汤二掌柜一听说宝贝儿子被安邦太打了,气得咬牙切齿,发誓非整死安邦太不可。
安邦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回家以后坐立不安,整整一个通宵夫妻俩都没有合眼,商量怎么才能避过这一难。天刚亮,安邦太便去请村里最有威望的人——私塾先生,请他帮忙出点子,平息事态。私塾先生念在安邦太是个忠厚老实人的份上,来到了安家。
“你们夫妻这般忠厚,却生出了个逆子。”
先生并不回避,直言相告:
“敝人早已发现德海人小鬼大,他初次人学堂,勤奋好学,聪明机智,甚得敝人欢心,自从那次学堂之上受汤少爷之辱,他就变了个模样,故再次入学堂,不思习书,空耗时光,荒废学业,令人惋惜。”
先生越讲,安邦太越气,看着安邦太未老先衰的瞧悴面容,先生动了恻隐之心:
“安家老大,既然事已至此,也不要过于感叹,每人脚下一块土,每人头上一片天,或许,他是个奇人。”
先生安慰着安邦太。安邦太此次请来先生的真正目的先生也清楚。这位先生倒也耿直,爽快,还没等安邦太开口,他便主动献策:
“安家老大,汤少爷被你打了,他爹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依敝人之见,要先向他家讨个话,再作打算。”
安邦太这时又气又恼又急,已经没了主意,便拱手相求:
“小弟全仗先生帮忙帮忙,到汤家讨个话,说说情,来日一定报答先生的搭救之恩。”
“瞧,见外了吧,咱们何谈报答一事,只是敝人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做好。”
先生当天便去了汤家。汤二掌柜一看见先生来此,便心里有了谱了。这私塾先生与汤二掌柜平日里互相敬畏。先生畏他有财、有权、有势,而他又敬先生有才、有德、有心。两人拱手问好:
“先生好,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二掌柜好,我来看看汤宝少爷,好了点么?”
“唉,天灾人祸啊。”
汤二掌柜边说边撩起衣角抹眼泪,其实,先生心里也明白,他并没有真哭,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看罢了。
“事情即已如此,何哉?敝人一来看看少爷,二来是为安老大求情的。”
汤二掌柜见先生并不拐弯抹角,便矜持起来:
“打了人,还求什么情,这几日孩子疼得死去活来,我顾不上告官,等孩子稍好一点,我便到城里去告了他,让县官老爷秉公法办吧。”
一听说把安老大告到县衙门,先生可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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