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看到这,把丝缰往马身上一搭,回身碰上一个老头,问道: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说: “你是哪的?”
“我是从刀马关来的。”
老头一听不是京城的,往左右瞅了瞅,说: “唉,这位好汉,我这是多嘴,你往那边瞅,那有一刚小屋,门两旁写着: “蒙山顶上茶,扬子江心水”,四方牌子上写个‘茶’字,这母女二人是以开茶馆维生的。那个家伙是国丈张大宾府里的大管家,他报的是大管家,其实是二管家,外号叫‘活阎王’,叫马宾,杀人不眨眼,他每天上茶馆来泡人家这个姑娘,每天渴也来,不渴也来,还非叫人家姑娘给端茶,不端就不行。今天又叫人家姑娘给他送茶,送来茶,他摸人家姑娘的手,姑娘骂了他,他就把人家拽出来打。这还是天子脚下呢,像话吗!”
老头说完就跑。裴元庆一听,啊,围丈府的二管家就这么厉害,那若是大管家又该怎么样!这时,正赶这小子又一举手,裴元庆声如巨雷,高喊:“住手!”
这小子听罢一愣,裴元庆一步一步就往前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子。这下把马宾吓坏了,他直往后退: “呀,呀,你想干什么?”
“你先不要问我,我问问你,你为什么打人?”
“呀,你管得着么!”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为什么管不着!我是专管人间不平事,………”
“呀,呀,好大的口气!你有眼不识泰山,你在长安打听打听,我是活阎王,国丈府里的大管家,再往下问,我是马宾。哈哈哈哈……”
“什么,活阎王?我是抓阎王的,你知道吗?”
“呀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裴,名元庆,家住刀马关。子不言父,我乃刀马关总兵裴仁基,再往下向,我乃三将军裴元庆。”
这小子一听,啊,是他呀,听我家大人说过,现在瓦岗山太猖狂,一次打不了,二次又没打了,三次非这个小子不行,据说这个小子厉害。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国丈府的大管家的身份没有唬住他,我要这么走了也太丢人,以后还怎么在这横行。真要动手,我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小子刚这么一犹豫,裴元庆可就上来了: “你今后不再打她行吗?不但不许打,今后还不许你来喝茶。如果再来,我就要你的狗命!”
“哎呀,好小子,你好大的口气!”
这小子说着照着裴元庆就来了一拳,裴元庆一见,上去就是一脚, “登登登”,把活阎王踹出一丈八尺多远。小于的鼻子差点没摔塌了。
裴元庆一步一步又奔这小子过来了。这时,也不知人群里谁喊了一声: “哎——裴三将军,那是国丈府的二管家,你可别打死他呀!把他打死,你可就英雄了。”
裴元庆来到跟前一伸手,把活阎王的右脚脖就给抓住了,往起一拎,下边一踹那条腿,刚想用劲,忽听有人喊:“住手,冤家!你松开!”
裴元庆昕声音就知道是父亲来了。他老怎么来的呢?原来他们正往前走着走着,有一员家将挺精:“昀,三少爷呢?”
裴元福一回头: “啊!三弟没有了,爹,三弟没了。”
“赶快回去找。”
裴仁基知道裴元庆老恨宇文成都。听说宇定成都胸前挂个大牌子,是皇上给的,写着“天下无敌大将军”。裴元庆老琢磨,天下无敌,就是谁也不行,所以老想找他比试一番。裴仁基一看,不见了裴元庆,可就着急了。裴元庆骑白马,因为他的马特别,是挠头狮子雪,一根杂毛没有,像雷花一样白。跟小狮子似的,浑身毛都有一尺来长,和其它马完全不同,所以他们赶紧往回找,逢人就问: “有个人拉白马过去没有?”
那个人说:“有这么一个,进胡同了,八成在那打架呢。”
就这样,父子和家人全奔胡同里来了,正好看见裴元庆要打杀活阎王,裴仁基赶忙止住他。
见爹爹来了,裴元庆把活阎王往旁一扔,转身道:“爹,也是国丈家的二管家,叫话阎王,你听他这个名!”
裴仁基一听,哎哟,你真是地上祸不惹惹天上的。他赶紧走过来,不问是非,一抱拳: “哎呀,国丈府的二管家,这是我的犬子,冒犯,冒犯!请二管家宽宏大量吧。”
“唉哟,唉哟!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刀关的总兵,叫裴仁基。”
“这是你教育的好孩子,他敢在京城对我无理,这还了得,这不是要造反么!”
裴元庆忍不住了, “哼”了一声,这小子就不敢再往下唠了。裴仁基回头瞅了裴元庆一眼,裴元庆再没敢哼。裴仁基又再三施礼: “哎,多有冒犯了,冒犯了。”
“你们干什么来了?”
“我带犬子到京城见皇上,要去打岗山。二管家,多担待,多担待。”
说着,裴仁基硬把元庆拉走了。到了馆驿,裴仁基告诉元福和家人,谁也不准出去,不准上街,他带领裴元庆来到午朝门。门官听说要见圣土,赶紧回去禀报。不一会回来说:“圣上和国丈正在殿上下棋呢”。裴仁基没怎么样,裴元庆一听国丈,嘿,他们家的人都那么无理,这个老家伙更够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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