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鸿灵楼
陈磊打眼看看天边的日头，已经发红了，看来里面的那位爷快要出来了。整了整领扣，清了下嗓子，叫道：“快点，都收拾齐整了，王爷快出来了。” 陈磊的喊话让清韵阁守门的八名女兵掩口失笑，灵脆的笑声、姣好的容颜让陈磊手下的兄弟一阵失神。乌三娘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禁军副都统，而作为军中红花的禁军女营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虽然她们的工作仅仅是负责后宫的安全，两连的编制也从未上过战场，可这些女兵相貌的水准的确不错。负责守卫清韵阁的女兵，水准更是不在显阳殿之下。 梁明早就放出话去了，跟前的侍卫谁要是有本事抱得美人归，少不得一笔红钱赏下。可几年过去了，女兵也换了快三茬，抱得美人归的侍卫还是少之又少，反倒是禁军的立功将士居多。 没过多长时间，神清气爽的梁明迈着轻步走出了清韵阁，挥手招来陈磊，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这不着店的话，陈磊心里却很明白，“诸位大人都已经到了。” “那就走吧。”梁明一马当先，举步向鸿灵楼走去。 如果说，在满清那个地方最显赫，无疑就属军机处了。而在中华朝也有个同样重要的地方――鸿灵楼，这个地方的常客除了梁明外，就只有内阁大臣了。 中华朝的内阁人数不定，从最早的六人，到现在的八人，期间增增减减一直没个定数。如今内阁总理大臣还是周青竹的，赖明金、梵伟、俞世济、柳风、文坛也依旧在位，新增的两位是外交部部长温阳一和商务部部长李鹤。内阁大臣的所属也算是代表了中华朝如今的派系对比。 梁明赶到时，鸿灵楼中已经安定了下来，很明显对于最近的政事这几位已经大致有了决策。 见到梁明赶到，这八位自然是离座鞠拜。经过几年的推行，叩拜之礼已经被上抬了一步，从日常用礼变为节庆大典和祭祖时的礼节了，平日里不管官职俾微，见面也就时抱拳一恭。 和礼节的简化不同，如今中华国的日常衣着是愈加复杂。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汉服，这是主流；二是清装改良版，约占三成；三是军装的改良版，在梁明看来这倒是有中山装的味道了。这一种最少，不足一成，主要集中于军人团体。 在着装上，梁明的内阁大臣倒是很一致，一律都是汉服。宽袍大袖、博衣裹带，倒也算得上风雅。鸿灵楼虽是天字一号重地，但它不是官礼殿堂，梁明也不想整日里满眼的红黑官服，所以不但梁明自己穿便服就是周青竹等人也是常服入内。 最近搅扰梁明等人的有两件事，第一、法国大使正式向中华朝提出借款300万金元；第二、荷兰大使同样向中华朝提出借款100万金元。 这两件事冒然看去好似是一回事，法荷两国现在可不是盟国吗？可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以法国来说，300万金元不过是3000万银元，换成金路易也不过是500万罢了，这对于底气雄厚的法兰西而言不过是应急而已。虽然梁明知道再过七年，法国大革命就要兴起，但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只要再过两年英法停战这钱就随之回来了。所以，借300万金元于法国的风险，有，但很小。 可荷兰就不一样了，毫无意义的搅和在英法战争中，两年下来商贸受到了巨大遏制，财政日渐枯竭。国内的日子已经极为困难了，这一点从今年来中华国各地日益增多的荷兰人就可以看出一二，他们可不是拼搏与海浪之中的商人，而是拖家带口的求职者。 早在建阳三年，梁明就曾使人前往荷兰、法国、英国招揽人手，不过效果不大，除了带回一些书籍外，前来应招的寥寥无几。可今年，一年不到，单单荷兰人就涌来了接近200人，虽然这些人水平并不是很高，但这些人的到来还是令中州学府速成院的师教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 速成院，就是培养中华国各地州县中等学堂教习的地方。与速成院相配应的是同文馆。荷兰人可不会说中国话，没有同文馆学子相陪，事情可办不成。 在梁明的印象中，为了北美的独立战争，法国人可是使足了老劲，又有西班牙、荷兰的帮忙，不但在欧洲牵制了英国的主力舰队，还在遥远的北美打败了英国的北美舰队。在双方持续了四年的战争中，法西荷同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可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至少梁明就认为若不是这一场战争，法国大革命将会无限推迟，甚至不会出现。而后世的世界警察――美利坚合众国，梁明可以肯定的说不会再有这个国家了。 但历史的车轮，还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撬动的，至少万里之外的北美他是无法改变的。 这场战争中，美国人独立了，法国人胜利了，西班牙人得到了什么，梁明不清楚。但他知道，荷兰人唯一的收获就是破烂的国家。 后世的梁明，听到荷兰时只有三个念头，一是足球；二是风车；三是“性都”阿姆斯特丹。但他还可以肯定一点，荷兰是有国王的，有个女王，而现在荷兰是共和制。 想到不久后，横扫欧巴罗的“拿破仑军团”，梁明心中有了一点明悟，荷兰这个古老的共和制国家已经走向了毁灭的边缘。这种情况下，借出去100万金元，是不是在拿肉包子砸狗？梁明拿不准。所以，内阁的意见很重要。 周青竹作为内阁总理大臣自然是第一个发言的，“启奏王爷，臣等商议后认为法兰西人的借款可以答应。”
三章 荷兰
周青竹作为内阁总理大臣自然是第一个发言的，“启奏王爷，臣等商议后认为法兰西人的借款可以答应。” 看了看梁明的没发现异样，周青竹继续道：“法兰西乃欧巴罗大国，底子雄厚，不愁欠款归还。且北美战争已经大势已定，英格兰败势已成，此战英格兰已经输了一半。” “臣等，拟了个折子。”周青竹拿过手边的一道奏折，“请王爷预览。” 奏折递到了梁明手中，打开一看条件倒也公允，“三年清偿，年息一成一。”照这个算法，法国也就是要还400万金元。“准了。”梁明很爽快的就应了下来，他知道荷兰人的借款才是重题。 “王爷，臣等以为荷兰人的借款也可以应下来。”周青竹这次没有细说，而是将温阳一推了出来，“温阁部主管外交，还请予以细说。” 梁明不由得看了一眼温阳一，这内阁八人中属他与商务部部长李鹤最为年轻，跟梁明属于一个年龄段的都是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几年的历练下来对于欧洲外交已经颇有见地了。 “启奏大王，臣与荷兰特使格斯滕?:范昨日再次会晤，范特使答应用锡兰的坎凯桑图赖港和汉班托塔港口的使用权为抵押，向我国拆解100万金元。”温阳一抬头看见梁明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知道这两个港口在梁明心中的分量很不轻。而温阳一对梁明的称呼的不同，也算是一件“怪谈”了。随着中华国版图的不断扩张，“国”字当之无愧，梁明的“王”也是顺理成章的。虽然他本人对“大王”二字不感冒，但也挡不住地下臣子的“万众一心”，如今中华朝中除了一些老人或是像周青竹这样的身份“特殊”的外，“大王”已经是统一的称谓了。 的确，梁明犹豫了，假如荷兰还不了钱，那中华国就等于拥有了在印度洋的……，若是按时还了欠款，中华国也算是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了，怎么算都不吃亏。“各位臣工的意识是”梁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荷兰人，借得？” 梁明既然说出了这话，那他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支持向荷兰借款。 “借得。”周青竹正色回道，“然而此借非彼借，臣等请大王削去港口抵押一条，使其与法国同列。” “臣等附议。”赖明金、柳风等人同声附和道。 “哦”，梁明不由得感到好奇，周青竹等人陷在梁明为首的中华朝这个“利”字当先的大染缸中已经是不可自拔了，拉都拉不上来，怎么这次“清高”起来了。“各位爱卿，可有良议？” “王爷”，还是周老大打头炮，“范特使以港口为抵押，此已正实荷兰国力衰竭，财政已经干枯。此次欧战无论胜负，荷兰必是破败。”周青竹的语气很是确定。 这下梁明更是奇怪了，“金元1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那都是血汗攒下的。荷兰即已破败，为何还要相借？且还去掉了抵押。” 周青竹轻咳了下，道：“王爷，虽然荷兰破败已成定局，然而其国土狭小，如图恢复必走贸易之路，自然要相求与我国，是以这笔账不怕它赖掉。”捋了捋略显花白的胡须，继续道：“其国内破败，必然祸及百姓，以至民生凋零。若此时，我中华于其地招募高达，进我篓网中者何其多也。” 梁明笑了，这次的思量上自己是逊色不少，还真亏得众人看出了机会，不然自己就后悔莫及了。“去抵押，与法国同列。也可收买其国内民心，好法子！”梁明想到事成之后的情形，忍不住拍响了手掌，“准了。”想了下，又道：“免了它利息，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 对于此次设计，梁明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梁明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表弟的高中历史课本上提到的一个观点：西方近代民族主义发生于19世纪初，即在拿破仑对外战争第二阶段的“侵略战争”期间，在法军的铁蹄下，欧洲各国反侵略、反统治的民族主义情绪日益高涨，民族主义思想随之应运而生。 虽然荷兰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但无可否认现在的荷兰已经是在沉没的边缘。而且就现在的欧洲而言，国家的概念应该是有的，可以谈不上深入人心，至于民族？白种人，黑种人他们会分得更清一点。 而在国内生活无济的情况下，去一个“强大”并且形象不错，对自己国家相当友好的国家工作，对于现在的荷兰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臣，领旨。”周青竹、温阳一、柳风三位有关人员齐声应道。 荷兰的事情是了解了，可周青竹心里还揣着一个，见大事都解决了，这才说道：“王爷，臣今日大早收到了卡尼基的一封信，他说此次同他一共前来的有一位瑞典国的权贵，要有事情同我朝相商。”周青竹说得卡尼基就是当初的那个瑞典人克劳德?:卡尼基，“他们的船已经过了锡兰。” 赖明金这时俯身上前，禀告道：“王爷，据传出的消息说，那位瑞典国的权贵是位子爵，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应该是军火。”赖明金更进一步的解说道：“如今北欧俄罗斯势大，西历1780年其联合普鲁士、荷兰、丹麦、瑞典等国组成“武装中立同盟”，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 “虽然几国之间是为同盟，但就北欧而言，俄罗斯力压瑞典，并且一直小动作不断。”由于国家安全部和军情局的相继成立，监察部实力大减，但其底蕴依旧雄厚，卡尼基聘请的几位华人幕僚中就有监察部的人，所以对于卡尼基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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