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少将在旁边看见上尉突然脸色铁青,怒目而视,不肯答话,心想一定是史迪威刚才那句问话刺痛了上尉,他怕上尉不知深浅,会对史迪威做出失礼的事来,便赶忙解释,说他是一个平民的儿子,并指着他面部下颌的伤疤对史迪威说:“他虽年轻,打仗却很勇敢机灵,1938年在第十一师当排长时,曾在湖口、彭泽、昌瑞等地狠揍过日本鬼子立过战功,日本鬼子还在他脸上留下了这么个‘印记’呢!他原来是第五十四军黄军长的警卫连长,是我把他从黄军长那里借来的。”
史迪威一面听侯少将的解释,一面用他那炯炯的目光透过他的眼镜镜片对上尉仔细审视了好一会,这才面转微笑,向上尉伸过他那只癯瘦却很刚劲的手来同上尉握手。上尉却仍是余怒未消,但出于礼貌,上尉还是恭而且敬地以礼相待。他便对商上将说,他想同侯少将坐一辆车,好多谈谈。说罢就和侯少将上了上尉开来的车,但他却坐在驾驶室里的空座上,而叫他的副官狄克·杨上尉随侯腾坐在后座里。他像一位汽车驾驶教练那样,坐在上尉的身旁,仔细地看着上尉操作。(眼快看书 www.yankuai.com)车子开出机场上了大路后,他才开始用华语同上尉交谈起来。
他对上尉说的第一句话:“孩子!你这么点年纪就同鬼子打仗,不怕吗?”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上尉的心绪,便一边小心开车,一边扼要地向他谈了一些在缅甸南部作战的见闻,他听得很认真,还频频发问。
开了不长时间,汽车已经到了波特酒家。
等到下车的时候,史迪威对侯少将说:“我们没有谈完,回头再叫他开车送我好吗?”
“上尉,看来,将军对你的印象不错。好好干,不要给我们中国军人丢脸。”从上尉身边走过的时候,刘建业对年轻的上尉说道。
“刘将军,我们黄军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常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作战。”上尉对刘建业说道。
“是吗,培我兄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小弟吗?如果有机会你见到他,你代我问他好,就说,山水有相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刘建业说道。
“我叫王楚应。”上尉回答道。
“我记住了,以后,也许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再见。”刘建业说完,主动和王上尉握手,然后跟着大队走进了波特酒家——
史迪威重回腊戍之时,中英两国军队正在调整部署。中国第5军的先头部队第200师,已于3月8日南进至东吁一线组织防御,准备迎击日军,掩护军主力展开。英军弃守仰光之后,沿伊洛瓦底江北撤,转移到东吁以西的卑谬地区占领阵地。两国军队在仰光以北250多公里处,形成了一条平行的防线。
但是,两国军队的指挥和协同问题,仍然悬而未决。最高统帅为抵制英国人要求统一指挥中国军队的企图,于3月12日宣布成立中国远征军第1路司令长官部,以卫上将任司令长官,杜光亭中将为副司令长官。卫上将当时未到任,其职务由杜仲将代理。远征军长官部负责直接统辖入缅的中国军队。英国人也在采取对应的措施,他们在3月8日任命因指挥“敦刻尔克大撤退”而闻名的有着“撤退之王”绰号的哈罗德·亚历山大上将为英缅军总司令,以取代在他们看来对中国人过于软弱,并且缺乏威望的哈丁·胡敦中将。
英军同时在缅甸的英缅军第1师、英印军第17师及装甲第7旅合编为第1军团,军团长为斯列姆中将,归新任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上将统一指挥。
3月12日,史迪威率领随行人员从腊戍驱车赶往眉苗。眉苗位于缅北交通要冲曼德勒以东,是一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避暑胜地,被称作缅甸的“夏都”。城里的街道和房屋都是按照英国式样建造的,仿佛是一座欧洲中世纪的城堡。当时,英国在缅甸的总督府和英军司令部都设在这里。史迪威也在这儿选了一座美国人的浸礼会教堂,建立了他的指挥部。
史迪威的指挥部人数很少,力量单薄。除了担任警卫、通信、交通和勤务工作的40多名中国官兵之外,只有14名美国军官和5名美国士兵。他的参谋人员虽然经过精心挑选,但工作能力仍是参差不齐。这些人都没有到过缅甸,对当地的政治、经济、地形、交通等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再加上通讯联络不畅,敌情情报不灵,要实施有效的指挥确实十分困难。当时一个英国人曾认为,史迪威的参谋班子难以担负指挥10万中国远征军的重任,这个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这种困难条件下,史迪威尽其所能,建立起了自己的指挥和联络系统。他让托马斯·赫恩准将担任他的参谋长,负责拟定作战计划,起草各种战斗命令;然后交由林中将领导的驻滇参谋团下达给远征军各部队;同时向各部队派出美军联络官,监督作战命令的执行情况。
按照史迪威所作的分工安排,刘建业负责在他的指挥部和驻滇参谋团以及远征军各部队之间的联络和协调,简而言之,刘建业在他的眼里也就是当作润滑油使用。
到达眉苗的当天,史迪威礼节性地拜访了这里的英国人。英国总督府和英军司令部,设在一座小山上的大楼里。这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建筑,名叫“旗杆旅馆”,庞大臃肿的英国军政机关占满了这所旅馆的每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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