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请收回成命,抵抗蒙古大军的是那些军人,而他们是学识渊博的学者,请饶恕他们吧!”耶律楚材打马赶到铁木真汗身边,大声劝谏道。
“抗拒者死,你没有读过朕的《札撒》吗?”铁木真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杀人太多会失去民心,历史上英明的君主都不会这样做。”
“长髯人你说,朕的军令何尝收回过?”
“大汗,现在你的命令不是在针对一支军队,而是一些汗国亟需的有用之才,杀了这些人对汗国来说是巨大损失。”
“如果朕不宽恕他们呢?”铁木真愤怒地盯着他。
“大汗,如果你杀了他们,你就是商纣王一样的昏君。”耶律楚材被成吉思汗野蛮的态度激怒了,眼中闪着不屈的火花。
成吉思汗知道耶律楚材所说的纣王是商朝末代皇帝,非常气愤:“你要作比干,我成全你。”铁木真从腰间拔出腰刀举在空中。
“父汗,刀下留人。”远处一匹骏马如飞般而至,马上端坐的正是窝阔台。
“你要为耶律楚材求情?”成吉思汗愤怒地望着窝阔台。
“是的,请大汗听儿臣的陈述。”窝阔台跪在铁木真马前,小心地道。
“听你陈述什么,他谩骂朕是商纣王,他要做比干。”
“父汗,比干是忠臣,耶律楚材要作忠臣有何不好。请父汗三思。父汗常告诫儿臣,长髯人是长生天赐给蒙古汗国的贤人,是可以委以大任的自家人吗,为什么,今天父汗连他这样一个合理的请求都不肯答应呢?”
“算啦,我的儿子,父汗错了!”成吉思汗将刀插回刀鞘,赞许地望着窝阔台。停顿了一会儿,他抱歉地对耶律楚材说:“耶律先生,朕收回成命,除了不花剌的军人,城内居民和学者都可以继续活下去……”
往事如烟,耶律楚材眼中含泪,作为大汗遗诏的起草人,他甚至愿意用生命捍卫成吉思汗的遗诏。有人害死了三王子,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忽邻勒台出现一边倒的选汗局面,他对执行遗诏已完全丧失了信心。
“晋卿贤弟在家吗?”耶律楚材的毡房外,有人在高声呼唤。
“是谁?这样晚,还来打扰你!”苏夫人不满地望着外面说。
耶律楚材站起身,打开毡包门,探着身向外张望,昏暗的月光下,一匹黄骠马上坐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他走出门外,四目相对,认得来人是阔别多年的老友郑景贤。不禁喜出望外喊道:“哎呀!是景贤兄,这些日子就盼你来,你跑到哪里去了,让弟担心死了!”说着,不顾袍子溅上泥水,奔过去同郑景贤抱在一起。
“夜深人静,亏得晋卿的琴声把我引来,要不我可惨了,要天为被,地为床啦!”郑景贤风趣地说。
毡房内苏夫人听出是西域的老朋友,欢天喜地取出美酒,连忙在一个精美的火撑上用火镰点燃了火,准备为郑景贤做菜。
一缕轻烟从天窗袅袅上升,帐外忽然狗叫得厉害,耶律楚材赶忙出门观看,来人满脸是汗,紧张地说:“晋卿兄,出事了,我听到准确消息,四王府有人要动手杀你,这里你不能呆了,要想法保住自己,快离开这里……弟得走了!”
来人是粘合重山,也是耶律楚材的好友,他的脚步声远了。耶律楚材心事重重地走进大帐,他给郑景贤斟了一杯酒,自己也举起杯,说:“世事难料,我们干了这一杯,我给兄长安排个住处。”
“晋卿,你在这里会有凶险,这酒不喝了,我们一同走!”郑景贤焦急地说。
“逃到天边也是死,我是不会走的……”
“兄弟,你必须同我一起走!”郑景贤一脸焦急,眼中闪着坚毅地光芒,说道,“有人要请兄弟去商议大事,如果再迟了,你、我都会后悔一辈子的。”
耶律楚材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的问:“景贤兄,你说的是谁?”
“蒙古大汗的继承人三王爷窝阔台,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怎么,三王爷没有死?!”
“三王爷是大命之人,怎么会死呢!”
“从栖霞观运到三福晋帐中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此话路上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苏夫人知道事情紧急,将些干粮装进袋中,对耶律楚材说:“晋卿,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赶快走吧!”
二人牵马出来,刚出来不远,就见远处有人举着火把过来,耶律楚材与郑景贤大惊,打马飞奔,连头都不敢回。
草原的夜空,四匹马在原野上飞奔,漫天的星斗正在眨眼,远外苍茫间现出高低不平的远山……离了曲雕阿兰老营有两个时辰,马背已经汗水淋漓,二人才换了从马,依然嫌马跑得慢,不时地用马鞭策马,身上的袍子已被汗水湿透了。
蓦然,一个女子的哭声惊动了耶律楚材座下的马匹,马警觉地立起两只耳朵,长嘶起来,耶律楚材忙勒住马。在空旷的原野间,哭声像似被野狼掏吃了心肝一般凄惨。
“三更半夜,这草原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郑景贤圈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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