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先到达机场,杰尼斯卡把车停在工作入口附近。两辆车——沙戈隆的“宝马”和另一辆载着技术人员的中巴飞驰而来。巡查队员们行动起来异常协调——立马设立了一个信息咒,使我们在普通人中间辟出了一块空地。一列拿着手提电脑的技术人员一直排到门口,有人已经选好了指挥部的位置——一间挂有“会计室”牌子的宽敞的房间。普通人的工作人员已经被赶到隔壁一间不知是办公室还是会议室的地方,让他们陷入怡然自得的暂停状态。假如是我,就会选择这个大厅做指挥部,但是格列马尔说,会计室里电话线多些。
尤拉从某个地方冒出来。我很不合时宜地想,为什么头儿不在时,老大的义务由埃德加尔来承担,尽管埃德加尔就力量而言是在二级水平?尤拉让我觉得更强大些。但是守日人巡查队的事轮不到我去参与,因此我只是躺到角落里来估算了一下——是否能溜走十分钟,去一趟餐厅。技术人员已经用手指在键盘上到处敲来敲去。
飞机正在降落,精确的时间是——差五分钟二十点至二十点过五分。
“已经找到光明使者了吗?”安娜·季洪诺芙娜问。
“找到了。在休息室,候车室旁,在隔壁那栋楼里。”
“他们在干吗?”
“看样子在对天气施妖术。”不知是谁说了句。
“什么意思?不让飞机降落?”
“他们总不会毁了乘客吧。”安娜·季洪诺芙娜生气地说。
我觉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使飞机坠落,这样事情就完了。但是光明使者——毕竟是光明使者。即便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也关照普通人。再说,还不清楚飞机失事是否会给来自伯尔尼的生物赝象带来损害。有可能不会。力量就是力量。
“我们谁是学气象的?”安娜·季洪诺芙娜问。
“我!”两位女巫立刻齐声答道。
“我说,你们去感觉一下,究竟怎么回事儿……”
两位女巫着手去感觉——哦不,是对周围受到使天气变化的魔咒影响的物体进行扫描。我感觉到甚至很多其他的他者感觉不到、也看不到的敏锐的能量之源,像严密的风扇一样扫射过来。倒不是其他的他者发现不了它们——大部分只是不善于发现。气象魔术一直是女巫们和一部分女魔术师命中注定要干的事,到处如此,其中有其自身的微妙之处。
“他们在驱赶云层,”其中一位女巫传达,“需要力量……”
后备魔法师立刻着手抓住辟邪物,而另一位用手摸索着找到女巫的手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集中精力,最后三位女巫闭上眼,手握着手,陷入类似迷睡的状态中。
“能帮忙的,来帮帮忙呀。”安娜·季洪诺芙娜吩咐道。
我暂时不能帮忙。更准确地讲,我能耗费在此事上的能量与辟邪物的力量没有可比性。
我在“激情”街心公园毕竟耗费了太多的力量。
巡查队在忙着自己的事。指挥部在不张扬之中沸腾着——似乎没有人在跑来跑去,没有人在忙忙碌碌,但是紧张的气氛简直就悬挂在空气中。我觉得不自在——因为我是指挥部惟一无所事事的人。有什么东西在提醒我,在近几分钟内我还是没法帮忙。
于是我悄悄溜走了。起身悄悄溜进黄昏界中。然后深入其中,深入到第二层空间。
从二楼往下降占了我两三分钟时间,而且我尽可能地加快了速度。奇怪,我以为黄昏界会把我弄得筋疲力尽,但是恰恰相反,我精神大振,像是冲了个淋浴,喝下了一百克酒似的。太惊奇了。
顺便说一句,第二种情形要是能实现有多妙啊。
冲出黄昏界,我朝隔壁那栋楼走去——这是一幢与以尖顶加冕的行政楼截然不同的用玻璃和混凝土构成的长方形物体——是五十年代建筑计划的纪念性的美观而宏伟的建筑。
我把外衣忘在指挥部了,所以到入口处不得不跑过去。风吹来小小的碎雪,于是我想:要是坐到从奥德萨来的飞机上去会怎样呢?雪,黑暗,天气——天寒地冻。对了,还有光明使者,想必也在努力,尽可能地破坏。但是如果飞机不降落——它能去哪儿呢?还是会重新飞到另一个机场?去贝科夫机场或者达莫杰多沃机场?
顺便说一句,这主意应说给埃德加尔或安娜·季洪诺芙娜听,以便分散地派一些巡查队以防万一……
其实,飞机可能转向卡卢加或图拉之类的地方,假如那边的天气好一些的话。也完全可能在此降落,光明使者的气象魔法师们显然在尽力使它到达符努科沃机场。
机场大楼里暖和而舒适。从外面进来,我立即来到二楼,去了那间我曾经跟波良斯基候机时在一起喝过啤酒的酒吧,我们在火车上听过那首简直就是在折磨着我们的关于“夏天到了,一切都成为往事”的歌曲。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我几乎没有保存下来的记忆。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从我意识的某一深处吗?我不知道。
我试图弄清楚,谁是波良斯基,但我连他的长相都回想不起来。更不用说我们坐车、乘机去哪儿、干什么……不知为什么出现的只是摆脱不掉的回忆,在他的房间里,还是在久远的苏联时期,有一个巨大的便后冲洗池。的确,是个不能用的……再说,的确,一个苏联人需要奢侈的便后冲洗池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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