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雪落在我的脸上,在眉毛上结了冰,一道道地融化在脸颊上。我好像觉得,我会冻僵的,但要知道我没有权利这样。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了吗?成为光明使者要比成为黑暗使者难得多……”
“我记住了……”
“你将会更艰难,安东。你会爱上她,会和她在一起生活……生活一段时间。然后斯维特兰娜会离开你继续前行。你将看着她越走越远,她的层次越来越高,超过你所能达到的……你会感到痛苦。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你的角色注定你只是在开场时出现。每一个伟大的魔法师、每一个伟大的巫师的情况都是那样。他们踩着别人的躯体,踩着朋友和恋人的躯体前行。否则就不行。”
“是的,我明白,一切都明白……”
“我们走吧,安东?”
我沉默不语。
“我们走吧?”
“我们不会迟到吗?”
“暂时不会。光明有自己的路。我领你走近路,而以后——以后你只是走你自己的路。”
“那么我再站会儿。”我说。我闭上眼睛,想感受一下雪花怎么颤动地、柔软地落在眼皮上。
“要是你知道,我有多少次也这么站着就好了,”头儿说,“就这样,望着天空,祈求什么……时而祈求祝福,时而祈求诅咒。”
我没有回答,我自己也知道,我什么也等不到。
“安东,我冻僵了,”头儿说,“我很冷。像人一样——很冷。我想喝点伏特加然后钻进被窝,躺在那儿等你帮助斯维特兰娜……等奥莉加消除气旋。之后我就去休假。让伊利亚代替我,既然他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呆过,然后去撒马尔罕。去过撒马尔罕吗?”
“没有。”
“要是说实话,没什么好的。特别是现在,那里没什么好的,除了回忆……但是回忆只是对我来说。你怎么样?”
“我们走吧,鲍利斯·伊格纳季耶维奇。”
我擦去脸上的雪。
还有人在等着我。
这是惟一能阻止我冻死的事情。
* * *
有支架的盒子,这是套用“有支架的木屋”这个词语,有支架的木屋指一种古老简陋的农舍。
处容是朝鲜神话中的人物,车海龙的儿子。朝鲜处容的面具常常被用来辟邪。
格热列陶瓷因其产地而得名。
诺斯费拉特,一个最有名的吸血鬼,源自一九二二年W. 姆诺的电影《诺斯费拉特》。
莫斯科的地铁网由十一条线路组成,运行图上这十一条线路分别用不同的颜色表示。
库图佐夫为一八一二年击败拿破仑的俄军统帅。
俄罗斯民间用山杨木来辟邪。
布雷姆·斯托克为爱尔兰作家,他在一八九七年创作了传奇小说《德库拉》,让吸血鬼成为欧美文学画廊里的一个重要角色。
电影《星球大战》中的杰迪骑士。
乌比·戈德堡(1949— ),美国著名黑人女影星,曾出演《人鬼情未了》、《修女也疯狂》等影片。
安东什卡是安东的昵称。
穆夫提,伊斯兰教高级神职人员。
巴其马赤,一九一八至一九二四年间中亚西亚一带的反革命匪徒。
意大利的百花和青春女神。
斯维塔为斯维特兰娜的昵称。
刘易斯·卡罗尔(1832—1898),英国数学家和文学家,在小说、诗歌、逻辑学等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以《爱丽丝梦游仙境》等作品而闻名于世。
希腊神话中的报应女神。
第二部
自己人在自己人中间
·守夜人·
序
他叫马克西姆。
这名字不算少见,但也不像谢尔盖耶夫、安德烈耶夫和季姆那么常用。很好听。一个好听的俄罗斯人的名字,就算它的根源一直可追溯到希腊人、瓦兰人和其他西徐亚人也无关紧要。
他的外表也不错。不是电视剧演员那种甜得腻人的美,也不是寻常的“蹩脚”面孔。他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在人群中很显眼。同时他还是个足够强壮的人,但也不是每天去健身房的那种肌肉上青筋浮凸的大块头。
他在一家大型外商公司做审计员,他的收入能满足所有的古怪愿望,但他可能也不怕那些讹诈勒索的巨盗。
仿佛他的守护天使曾判定过:“你将来必定会比所有的人都过得好一点。”只是一点,但那也是好的。最主要的是马克西姆对此很满意。为了爬得更高,为了一辆更好的小汽车、一份能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的请柬或住宅里的一个多余的房间而浪费生命……干吗?生命本身就是美好的,而不是靠那些能赚到的财产才变得美好的。在这一点上生命与微不足道的金钱是截然不同的对立物。
当然马克西姆从来没有那么直接地考虑过一点。那些已巧妙地在生活中占取了自己一席之地的人的天赋之一,就在于他们认为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得到的。一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如果有人没有获取自己应有的一切——只能怪他自己。就是说,他不是过于懒惰或愚蠢,就是他的追求水准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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