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练刀多年的强大爆发力,他竟是后发先至地抢在越千秋之前迎上了那三人。
这些年他重建玄刀堂,闲来无事,除了给记名弟子们示范招式,最多的就是手把手教越千秋,再就是和妻子过招交手,上窜下跳撵着一对双胞胎儿子,身手锤炼得比当年更加敏捷,此时这一气之下出手,那三人不过顷刻之间就败退了下来。
当萧敬先带着两个护卫慢慢吞吞地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躺倒一地,悲悲切切**的人。虽说早知道这对师徒和秋狩司梁子结大了,可在他面前如此雷霆万钧地把这么多秋狩司的人打趴下,他还是心情更加愉悦。
他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笑吟吟地说:“哎呀,严大人你和千秋也实在动作太快了,总共七个人呢,不到盏茶功夫就都躺了,这让秋狩司的脸往哪搁?”
地上躺着的一个秋狩司司官勉力爬起身子,又惊又怒地叫道:“晋王殿下,我们是奉旨行事,你这是通敌……”话还没说完,他就只见一只脚当胸踩下,登时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通敌?你倒是敢血口喷人!我乃是奉旨前来款待南朝使团,你们呢?莫非是奉旨拆人家的马车?”
第30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司官好容易才在萧敬先那只铁脚下挣扎着迸出了几个字:“我们是奉旨检视……”
“检视什么?莫非每次我朝使团到北燕来,像马车之类的东西全都要被你们拆得七零八落?如果真的是北燕有这样的风俗,也不是不可以,但连知会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莫非这就是北燕臭名昭著的秋狩司行事之道?”
严诩一面说,一面走到了马车旁边,随手将车厢底层的机关打开,抽出了两个盒子。
他将一个盒子抛给了越千秋,随即自己拎着另一个,这才不耐烦地说:“再说,你以为我是乡下来的吗?奉旨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如果是书面的旨意,文书呢?如果是口头上的口谕,证人呢?如果都没有,那就是你信口开河,矫诏悖逆!”
萧敬先见越千秋轻轻松松抱着那盒子一声不吭,他就抚掌笑道:“严大人此言不差,怎么,你要和我进宫去讨个公道否?”
那秋狩司的司官万万没料到萧敬先竟然会这么说,不由得面色异常难看:“晋王殿下,你疯了不成!就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打算惊扰皇上!”
明明朝廷已经调动了各路兵马准备南下,明明那么多亲王郡王和将军正嗷嗷直叫等着建功立业,明明皇帝也对七年前那场大战耿耿于怀等着复仇……你萧敬先就算是晋王,怎么就敢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惊动皇帝!
“为什么不能?”萧敬先依旧踩着那司官没有松脚,人却稍稍弯下腰来,盯着那张几乎扭曲的脸,笑眯眯地说道,“皇上虽说打定主意南征,可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竟敢怀着一腔私心,用奉旨检视这种名义来糊弄人!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我绑了!”
松开脚的萧敬先却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那司官的下颌:“要是让你那些下属知道,你气势汹汹跑来检视,却根本不是奉的什么圣命,你说他们会不会想啃你的肉,喝你的血?”
瞧见那司官骇得面色惨白,竟是被萧敬先一下捏得下巴脱臼亦不自知,而四周围那几个被萧敬先随侍两个卫士一一绑了起来的,则是先后恍然大悟,一时间有求饶的,有叫嚣的,有骂娘的……饶是越千秋北燕语学得不错,这会儿也觉得耳朵有点跟不上。
然而,耳朵跟不上那边,不代表他的脑袋就转不过来。虽说刚刚打了一场,可他眼看着萧敬先磋磨那个秋狩司的司官,那两个卫士默不作声却下手极狠地一个个捆人时,他悄然退到严诩身边时,便低声说道:“师父,觉不觉得这场戏很巧?”
“废话!”严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赫然是嗤之以鼻,“要我说,那个蠢货说不定就是被人吹风说此次的使团肯定不受自家皇帝待见,不如趁机报仇雪恨,所以特地过来找茬的。没想到踢上了我们俩这块铁板不算,那位晋王又早早就守株待兔等着了!”
越千秋顿时嘿嘿笑道:“师父英明!那你说,一会儿晋王殿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不装糊涂呢?”
“这个嘛……”严诩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看着外间又有疑似晋王侍卫的人赶了过来,将这里的秋狩司那些人一个个堵嘴押解了出去,他方才耸了耸肩。
“虽说我们和秋狩司确实是从金陵就开始结怨,再加上之前催债,整整讹诈了三万两银子,可以说是仇越结越大发了,可如果那家伙打算搪塞……”
后头半截话,严诩没有说,越千秋却心领神会。如果萧敬先能够坦诚也就罢了,如果不能,那个所谓的计划固然要打无数个问号,此人的人品也就一点都不值得相信了。
就算此次的合作是与虎谋皮,可如果连一丁点信赖的根基都没有了,那还说什么?
当这车马厩中再没有闲杂人等,萧敬先这才转身来到越千秋和严诩跟前,满脸无奈地眯起眼睛道:“让你们看了一场猴子戏,实在是对不住。我只不过给秋狩司的某些蠢货释放了一点讯息,说是皇上懒得见南朝来的使团,然后又把那三万两银子的赌债给宣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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