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猜想的”朱隶背对着燕飞说道
“没看到这个之前,我承认都是我的猜想”燕飞将一只珠花递到朱隶面前
朱隶还记得这只珠花遗产案毕竟是朱隶审理的第一个案子,也是朱隶坐在大堂上审理的唯一的案子,这只珠花,朱隶曾拿着它看过数十遍
经历这么多年,珠花上的珍珠已经发黄了,但仍然保持着最初的造型,可见收藏者的细心在簪棍上,朱隶看到了一个刻得很隐蔽的字:隶
想到马智杺说他娘亲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朱隶一面,朱隶不得不承认,燕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珠花,你怎么得来的?”朱隶低声问道
“我走访了刘栾红在世时最亲近的姐妹,也是她的堂姐她堂姐家境不好,丈夫去世后一直跟在刘栾红身边帮忙,身份既是姐妹,也是管家,刘栾红去世后,马智杺觉得姨母年纪大了,就在柏树胡同老宅旁边,买了一处房子给她养老”燕飞解释道
“她怎么会相信你,把珠花给你”
“她认识我”
“嗯?”朱隶惊愕地转身,望着燕飞
“她堂姐早年跟刘栾红住在南京,在南京时见过你我刘栾红去世前曾嘱咐她,如果有机会见到你或我,就把珠花还给我们,说当年为她挣回家产她已经很感激了,珠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赔的我想,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再见你的借口,可惜最终也未能如愿”燕飞将珠花放在桌上,跳动的烛光下,珠花泛着不真实的光华
“她堂姐知道她是因为我不愿再嫁?”朱隶重坐下,玩弄着茶杯
“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堂姐对她始终没嫁给刘南风也很不理解”
朱隶没吭声,燕飞也没在说话,房间中一时非常沉静,只有夏虫的鸣叫声透过敞开的窗户,隐隐传进房中
燕飞带回来的故事让两个人都很震撼一个女人,如此默默地爱一个人近二十年,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生命结束而她爱的那个人,不仅不知道她在爱他,甚至都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燕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朱隶望着蒸腾的茶雾,目光涣散
燕飞起身拍拍朱隶的肩膀,这事似乎与朱隶有关,却实在与朱隶无关,朱隶怎么会知道,他送还她的珠花,在那个女人的心中,埋下了如此深刻的爱
“明天,找马智杺问问他娘亲安葬的地方,你陪我去看看好吗?”朱隶闭上眼睛,飘出的声音像是别人在说话
燕飞没有回答,只是放在朱隶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燕飞到北京的第十天,终于站在了北京都府的大堂上
大堂‘清正廉洁’匾额下,坐着北京都府府尹乔和僧
明朝永乐年间,在京师从南京迁到北京之前,北京城一直是除南京之外最重要的
一个城市,除了北京城拥有重要军事地理位置以外,永乐帝在北京居住多年,且起兵于北京,最终登上帝位,也是北京成为重要城市的原因之一
未迁都之前,南京是明朝的首都,而北京,称为陪都
在明朝,只有三个地方曾经被称为陪都,一个是迁都之前的北京城,一个是迁都后的南京城,还有一个就是朱元璋的老家凤阳
一般的州县,最高地方长官称为知府或知县
三大陪都,它的地方最高官员称为府尹,正三品官员
按道理,府尹乔和僧是北京的最高地方长官朱隶虽然是北京的藩王,但并不参与地方行政,举一个并不是很恰当的比喻,朱隶好比现代君主立宪制的皇室,有地位却并没有干政实权,府尹相当于当权者,内阁之流,虽然官阶远远小于朱隶,但有实权,是朝廷直属官员,他的顶头上司是皇帝,而不是朱隶这个王
北京还有一个官,叫总兵,掌管着北京的防务,手里有十万驻军
总兵本应该就是个带兵的,有战事的时候带兵打仗,无战事的时候约束手下,该巡防巡防,该练兵练兵
总兵这个官职,在明朝一直由有爵位的人担任,如公、侯、伯等,由于这些人爵位不同,因而总兵这一官职没有确切的品级
郭义被受封为成安侯,官阶自然比府尹高
本来,不管郭义官阶高低,总兵和府尹管的是两方面的事情,有协作的时候,但不该有干涉的时候
掌握兵权的人,是不能干涉行政管理的无论地方的,还是国家的
不论古今,不论中外,这本来是一条治国之本,从政的人都明白
可同样是不论古今,不论中外,掌握兵权的人总想干政,骨子里总有那么一个观点,江山也罢,政权也罢,都是当兵的打下来的
打下来的政权拱手交给别人管理,不仅郁闷,不肯放权
作为统治者,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于是在古代,频繁地上演着杀开国功臣,杯酒释兵权等等故事
现代其实一样,换汤不换药
郭义是总兵,带兵打仗,巡防操练是他的本职,北京的政务跟他并没有关系,但郭义却不是这么认为,辛辛苦苦,浴血奋战打下天下,当然自己说了算,况且,所谓北京府尹,在自己这个成安侯面前,实在是个小官,让自己听从他的安排,当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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