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
看到罗太虚情绪这么激动，陈天生顿时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罗太虚为他卖命十几年，他还从未见过罗太虚这么失态过。
“祸从口出!”
说完罗太虚没有解释，只是一声长叹。
“究竟怎么了?!”
陈天生问。
“命数变了!”
说着，罗太虚直接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这是古钱币，乃是乾隆年间所铸造，每一枚都价值不菲，也是最好的占卜凭借。
原本罗太虚早就到了凭空起卦的地步，但刚才一刹那，他却是测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恐怖，所以才以铜钱起卦，想要算的更准。
“叮咚!”
六枚铜钱落地，全部摔成两截，罗太虚更是在刹那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这是什么卦象?!”
陈天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越发严肃。
“六爻全崩，这是死卦，十死无生!”
罗太虚低喃，言语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死卦?!”
听到这话，陈天生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知道罗太虚没有理由骗他。
但事情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在半个小时前，罗太虚才刚起一卦，卦象是乾卦第一，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这是上上签!
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死卦!
“那个境界难道真的有人能够达到，怎么可能?不过十年，他怎么可能修出这份功果?!”
罗太虚呢喃，他熟读各家经典，身负麻衣神相的传承，知道想要形成死卦的条件有多困难。
按照麻衣神相的说法，日月有盈亏，大道有轮回，万物皆有一线生机，然天地之间却的确有十死无生之局。
当年倭寇入关，八国掳掠，也不过是五爻之劫，生机仍在，但现在，陈家之天命，却是六爻全崩，这是真正的死局。
“究竟是什么功果?!”
陈天生越听越迷糊。
“圣人在世，凡人逆圣，自是十死无生!”
罗太虚说道。
“圣人，真有这种境界?!”
陈天生疑惑，对于佛道各家的经典，他也有所涉猎，自然知道，圣人不过是一种尊称，凡人根本不可能达到。
那是易经之中的理想境界，与天地合起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凶。
天地日月四时鬼神，都是尊崇到极点的存在，圣人与其相合，可见圣人之至高。
这根本不是人能够达到的层次，就算是被尊称为圣人的孔子，也不过是后人赠与的荣耀，而非真正的功果。
“佛有释迦摩尼，道有老子，或许都是这个境界，但那是何等人物，当今之世，人人如魔，怎么可能诞生圣人?!”罗太虚低语，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陈天生说的。
他原本帮助陈天生，是想与天相争，试着破入神相的境界，原本按照正常轨迹，五年之前，陈家就该落寞，但在他的手段下，陈家却是越发强大。
因此之故，他的命数也和陈家的命数纠缠到了一起，以至于如今陈家遭劫，他也无法逃脱。
……
“道一老弟，怎么了?!”
凉亭里，老和尚见张道一突然皱眉，出言问道。
“有人想要对付我，天星陈家，陈孝忠!”
张道一口中淡淡的说道。
“什么?!”
听到张道一的话，老和尚与老和尚身后的女子直接呆住了，就算是老和尚也不过是能略微预知祸福。
但张道一却能直接说出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这是何等功果?!
就算是古之圣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直到现在，女子才知道，张道一言老子境界不如我，并非是自夸，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杀了祭天
“天星陈家。”老和尚低语，而后转首向着南方看去，心灵修行到了老和尚这种地步，就连冥冥之中的气数都能感应到。
这是一种形而上者的东西，换个科学见到说法，就是磁场的变化，万物皆有场域，若精神意志神而明之，可见万物场域之变化，并总结其规律，便是所谓的望气之术。
“劫起天地，日月暗淡，鬼神远之，无可救也!”老和尚呢喃，他已经见到了气数变化的根源，随后老和尚看向张道一，问道：“道一老弟，这是你做的?!”
到了老和尚这种境界，早就知晓天无善恶，不因人改，善人也好，恶人也罢，人之善恶，与天无关。
陈家作为华夏排名前二十的大族，老和尚也知道一些，说陈家作恶多端毫不为过，但这只是人之恶，不可能获罪于天。
说到底，天底下的世家大族，又有几个是干净的，所谓善恶，不过是人的观念!
天意苍茫，运转日月四时造化鬼神吉凶，不因人而变。
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人道，而非天，但现在，老和尚所见，陈家却是获罪于天，使得气数崩塌，十死无生!
这种局面，就算老和尚全力出手，也不可能做到，老和尚的力量，终究来自于人，他结交权贵，将自己变成世界佛门精神领袖。
一呼百应，在人间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只要他说一句话，自然会有许多大家大族联合起来，给陈家使绊子，不出十年，陈家定然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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