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一甩长袖,背着手步入水下。
“兴致而来,兴尽而归,随兴所至,真是安闲惬意的生活,江伯为何还不所不满呢?”
丁当冲着背影问着。
“人之所羡,吾之所厌,如是而已。”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伯已经走入水下,身后两道水帘垂下,江水再度合拢。
丁当哑然无语,他自是不能理解上了年纪的人的伤感。
摇了摇头,丁当看向身边这八十位玄甲兵。
玄甲黑衣,面带黑纱,铠甲贴身轻薄,但试验过的丁当知道这层盔甲绝非凡铁可以斩开。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着一种沉凝的气势,令行禁止,纪律严明,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这不是凡间普通兵马,都是江伯培养的道兵,赠与他充作起家资本。
莫说区区一方大户人家私下培养的私兵,纵然是大辽边军之中的精锐,没有千人也休想拿下这八十多道兵。
“江伯待我不薄,日后必有回报。”
这话丁当放在心里,今日江伯的恩情,日后总是要还的。
“若我扫平天下,便尊他为王侯,敕建正庙,列为正神,回报今日借兵之恩。”
尽管原先只是经先祖指点,选中在这江伯联姻,目的就是为了借助女方的力量,以度过最虚弱的时期,可江伯这般大方慷慨,丁当明知是看在先祖的份上,却还是记下了这笔恩情。
“出发!”
丁当小声地喊着。
夜间,这一行黑衣人默默地行走在岸边。
天空上一朵云不知何时飘来,恰巧挡住了月光,令他们始终处在阴影之中。
“真巧,月光被挡住了!”
丁当大喜,握着拳头,看着天空。
本来有月光在,还会暴露身影,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丁当没有察觉到的某处,江伯的神力暗中操纵了江边的风,吹来了这阵风。
虽然说了不关注,但毕竟关系到刚刚定下婚约的女婿,江伯还是插手了。
从江堤下来,是一片小树林,正是梅长苏埋伏所在。
丁当也是一身黑甲黑衣,黑纱覆面,打扮得跟普通的玄甲兵并无二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像是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迂回着饶了过去。
在真正的战场上,打扮得显眼是取死之道。
之中,庞统骑着显眼的马,于是被弓手集火,死相极惨,便是著名的例子。
在梦中填鸭式地学习了几十个小时的兵法指挥战阵之术之后,丁当已经知道要保护自己了。
小树林里,一个树影下蹲着一个人影。
丁当悬浮着,真气自脚底涌泉处涌出,形成一层软而坚韧的浮游薄膜,整个人就轻飘飘地浮起,趁着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时,几丝剑气透出。
蹲在树下打盹的家丁,只觉得心口一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继续前进!”
一路上又干掉了两三个懈怠的家丁,丁当距离梅长苏已经不足百步。
这时候已经接近四更。
梅长苏等得有些心焦了,只是不敢乱动,生怕误了大事。
“怎么回事,这都快四更了,那家伙还不出来?不会是住下了吧?”
他有些心神不宁,便开始胡思乱想。
“要是我这次失败了,回去之后要怎么解释呢?本来叔叔伯伯就对我占用家里的资源有所不满,这回怕是就会借题发挥了吧?”
“他们盯着那个外放的名额很久了,觉得父亲这一脉独占两条盐路不满,却不想着,要是没有我梅长苏,族里现在怕是连一条盐路都没有·········”
“人心呐,苦于不满足··········”
“呵呵!”
自晒一笑,梅长苏摇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很奇怪,突然变得忧愁善感了起来。
“莫非是良心不安?也许吧,我梅长苏如今也是那贪心不足的人啊,沦为往常我厌弃的那种人了,明明我已经比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活得好很多了,却还要索取更多,真是丑陋的人心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好似上面有着镜子,照出他的内心。
第二十一章 老师,你究竟……
深夜,乌云挡住月光。
江堤边上,观江亭边,道左树林。
天地之间,静悄悄的,唯有风声,涛声依旧。
“杀——”
猛地一声呐喊,百人齐齐怒吼着,听到声音的人无不汗毛乍竖,三魂惊吓之下去了两魂,差点没给吓死。
趁此良机,丁当带着几十个黑甲道兵,以最大的声音喊着,冲了上去。
两侧,后方喊声四起,好像藏着三四百人一样。
被吓到的家丁原地哆嗦,被轻易划破了喉咙,几刀砍翻在地。
鲜血从动脉之中猛地喷射而出,一道道血泉染红了黑甲兵的软甲,衬得他们好似一尊尊修罗鬼神般可怖。
几十步的距离眨眼就到,后排的梅家家兵已经被砍翻了十五六人。
梅长苏瞪大了眼睛,双手发凉,哆嗦着嘴唇,下着命令:
“不要慌,转身迎战,不要慌,他们人不多,我们能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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