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败在群众中所引起的懊丧和恐惧的心情;硬说中共是愈斗愈一强的,群众的革命情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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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有增无已的,革命的浪潮是继续高涨的。他们整理暴动的资料,作些有利的片面解释和违反
事实的宣传。他们坐在中央,只要看见某个地方中共还有一些组织的基础存在,就来一个暴
动计划,命令执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所谓“两湖暴动计划”。此外,在上海本地,他们还是
继续命令同志们进行一些毫无成功希望的冒险勾当。如有同志表示异议,就给他戴上一顶机
会主义的帽子,予以惩罚。这一切曾逼使我与瞿秋白中央处于完全对立的地位。
这段时间,我所耳闻目见的是瞿秋白中央无休止的盲动行为;深觉七年来艰苦缔造的中
共,会因此被摧毁掉。机构被破获,同志被浦杀,以及这个地方或那个地方的工作受到打击
等恶劣的消息,纷至沓来。我们心情十分痛苦。我的生活虽极不安定,老在逃避警探们的追
浦;但我仍在设想这种或那种方法,来挽救中共的危机。
我被瞿秋白等目为反中央的首脑,我的住所也被视为是机会主义者的俱乐部。和我同住
在这招待所里的,先后有李立三、许白昊夫妇、王一知,以及刘少奇夫妇等。刘少奇夫妇是
在广州暴动前不久,从武汉辗转来到上海的,他们同样被视为武汉时期的机会主义者,大概
就是因此才被安置与我同住。这段时期,到我们住所来访问的同志很多,如匿居在上海的林
伯渠,他也是南京政府通缉的要犯,就常偕同太太和侄女等作我们的座上客。这些客人们在
我们那里,常可以无拘束的议论党事,发发牢骚,也有过一些人讥讽瞿秋白的“反机会主义”、
“盲动”、“乱发命令”、“任意惩罚”等等,与我的议论互相唱和。这一切自然为瞿秋白所厌
恶。
十二月下旬,当广州暴动失败的惨痛情况完全判明以后,我曾向瞿秋白进言,要求他改
变政策。我向他指出现在再不是继续暴动的时候,应该保全剩余的实力。中央应通令各地组
织,不可任意暴动或做其他浪妾同志生命的冒险行为。在农村中应着重秘密组织农民,准许
农民武装,集结在偏远地区,休养生息,在城市中要注重保密工作,严紧自己的组织,整理
党的支部。在工人学生等群众中,注重组织秘密地下小组。只有留下这些资本,才可以再图
大举,来一次成功的暴动。
我的主张与中央的现行政策固然大相迳庭,但瞿秋白也说不出充分的理由来加以否定。
同时,中央的负责人中,如工人出身的项英也鉴于损失的惨痛,不愿一味盲动。因而瞿秋白
曾要求我承认过去机会主义的错误,接受八七会议和十一月扩大会议的决定,并在根本赞成
暴动政策的条件之下,才可以提出一些补充性质的意见,并参加一部份实际工作。而这种苛
刻的约束,又是我所不愿意接受的。因此,我们无法获得谅解。
一九二八年二月下旬,我又与瞿秋白有过一次摊牌性的谈话。瞿秋白向我坚决表示,无
论各地同志牺牲如何重大,中央仍坚持暴动政策,反对所谓盲动的诬蔑。我则答以如果再不
停止这种断送中共命脉的暴动政策,我将另行组织一个工农党,来挽救目前的危机。瞿秋白
听了我的话,就气忿的走了。我这种意图虽因种种因素没有实现,后来,在中共第六次代表
大会中,霍秋白曾声称他虽然犯了错误,但没有另行组织一个工农党的意图;就是指我这段
话而言的。我和瞿秋白之间,除了政策问题各有所见而外,当时我们处境危险,见面的机会
愈来愈少,这就使我们更形隔阂了。
当时,我们共产主义者,稍有不慎,即有被捕的危险;如果被捕,也不一定要经过法律
手续,就可被秘密处决的。杨虎陈群这两个刽子手,在上海就严格执行“对共产党宁可错杀
一千,不可放走一个”的恐怖政策。上海一般市民,诚惶诚恐,怕染到一丝一毫红色的嫌疑。
而我们的寓所,发生过许白昊突然不见,王一知哭哭啼啼而来等类事件,而且来往的人形形
色色,都足以引起房东的诧异。
尤其是一九二八年的开头几天,刘少奇太太何葆贞自杀未遂事件,使我们这些同住者陷
于窘境。在刘少奇王一知都没有结婚以前,他们原是好朋友。王一知这次在广州丧失了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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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是悲痛愈恒的;她来到上海恰恰又与刘少奇夫妇朝夕相处,刘少奇在人情上自然要多方劝
慰她,这就引起了何葆贞的妒意。何葆贞的心地不免窄隘,同时我们大家遭受不断的打击,
前途茫茫,这也许增加了她的悲观情绪。她乘刘少奇不在身边的时候、竟闭门服毒自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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